一瓢沸油。潛伏在瓮中的匪徒還不知是怎麼事,就一個個被燙死了。」
鐵心源的故事講完了,監牢裡除了包子還在吧嗒嘴巴之外,再無其它的聲音。
鐵心源笑著對包子道:「故事講完了,我們也該睡覺了,明天醒來的時候一切都有很大的不同。」
包子不明白鐵心源到底在說什麼,不過,他已經非常的困了,先是幫著鐵心源弄好了草窩,然後自己往厚厚的乾草上一躺,轉瞬間,鼾聲四起。
鐵心源躺下的時候,聽見了有人撒尿的聲音,淅淅瀝瀝的不是尿在馬桶里,似乎是尿在布匹上。
於是,他就安詳的閉上了眼睛,但凡是被囚禁在這裡的罪囚,絕大多數都是等待秋決的重犯,只要給他們一點希望。
他們就決不會甘心束手待斃的。
巧哥的身體跳彈著從斜坡上滾了下來,才躲進陰影裡面,倆柄短刀就釘在斜坡上。
他強忍著胯間的疼痛,摸索著走進了另外一個房間門口,用斬骨刀斬斷了門鎖,閃身就鑽了進來。
這裡陰冷潮濕,一股酸澀的酒漿味道充斥了口鼻。
巧哥熟門熟路的關好那扇沉重的大門,將粗大的門閂橫在大門後面,打著火媒子,看清楚了周邊的環境之後,就點燃了一盞蒙著厚皮的燈籠。
在燈籠的照耀下,巧哥滿意的點點頭,這裡的酒窖果然沒有任何的改變,甚至連擺放酒瓶的方式都沒有改變。
如果說有什麼改變的話,那就是酒窖的牆上橫七豎八的訂著許多巨大的木方,巧哥來到昔日進來的地方,剛剛探出手摸到牆壁,酒窖里就響起叮鈴鈴的鈴鐺聲。
提起來燈籠仔細的看,才現那地方多了無數條若隱若現的絲線,絲線的盡頭拴著一個個的小鈴鐺。
只要微微的觸碰一下,警鈴就會急劇的響起。
大門處傳來猛烈地撞擊聲,粗大的門閂咯吱咯吱的慘叫,似乎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巧哥瞅著門下的一寸高的空隙笑了,滾過來一個百十斤的巨瓮,這個巨瓮里裝的就是西域名酒刻禮勒,原是三勒漿的一種。
前唐時期長安人甚愛此酒濃烈如火的特性,因此在前人的基礎上不斷加以改良,到了現在,又名火猊狻!
最大的特性就是用燭火可以點燃,可謂烈酒中的極品。
巧哥喝過幾次,每次大醉之後的那種痛苦感覺,實在是不足與外人道
斬骨刀砍破了封泥,刺鼻的酒漿就汩汩的沿著門檻下的縫隙歡快的流向門外。
一壇流盡,巧哥又打開一壇,連續倒了七八罈子之後,眼見大門已經千瘡百孔了,巧哥就點燃了一支火把丟在酒水形成的小溪里。
於是,一條淡藍色的火龍就從門檻下面火的延伸了出去。
一陣陣男女的慘叫聲從門外傳來,巧哥哈哈大笑一聲,就重新開始為自己找出路。
當年鑿開的牆壁已經被人用青石砌死,青石的縫隙里灌滿了米漿混合的三合土,真是堅硬如鐵,一砍刀下去火星四濺,看樣子鄧八當年為了防盜算是下了死力氣。
幸好鐵心源打算再來這裡偷酒,早就計算過酒窖和暗道的距離。
巧哥向西走了六步之後,就用砍刀撬起了地上鋪設的青條石,用力的翻到一邊之後,就像老鼠一樣的開始瘋狂地往下挖。
酒窖里的溫度在短短的時間裡就升高了很多,巧哥腦袋上的汗水小溪一般的流淌,他顧不上擦拭,如果不能儘快的挖通地道,自己很可能會被活活的燒死在這裡。
很快他就挖出來了一個三尺深的洞,斬骨刀砍在一塊石頭上,竄起一溜火星。
巧哥大喜,看樣子這就算是挖到暗道的頂部了。
這裡的青石板可沒有奢侈到用糯米湯澆築的地步,巧哥在掰彎了斬骨刀之後,終於撬開了一絲絲縫隙。
一股清涼潮濕的風從縫隙里吹出來,巧哥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頭看大門處時駭然現,整座大門已經快要被燒的掉下來了。
隔著一道火海,十幾個隱隱綽綽的手持兵刃的人正惡狠狠地看著自己。
只要火海稍微變小一點,那些人就會衝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