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的小舅子,揮手讓家將把這兩個傢伙帶走。
他自己狠狠地一腳踢在旗杆上,只聽蹦的一聲響,綁縛旗杆的繩子紛紛斷裂,他再用力的一板,旗杆就從帶孔的石頭上斷裂開來。
楊懷玉在眾人的驚叫聲里,揮舞著大腿粗的旗杆轉身就向身後的孫羊正店橫掃了過去。
這一擊,不論是雕花的門窗命還是鑲金的屏風,全都在吱呀聲中碎裂開來,屋子裡面的看熱鬧的客人,以及那些倭女,全部都抱頭鼠竄。
楊懷玉抱著旗杆左右不停地橫掃,旗杆所到之處,杯盤碗盞全都爆裂,矮几和各色軟凳子四處飛舞。
諾大的廳堂里不論是名人的字畫,還是珍貴的金石玉器在旗杆之下頓成飛灰。
只是幾個呼吸間,金兵輝煌的孫羊正店的大廳就變得慘不忍睹。
楊懷玉怒吼一聲,將手裡的旗杆如同短矛一般脫手擲出,轟隆一聲響,旗杆刺破後面的照壁,深深的刺進了牆壁。
事情鬧大了,看熱鬧的東京市民都一鬨而散,鐵心源衝著臉色發白的蘇眉輕輕一笑,就搖著扇子緩步上了高台。
地上全是木屑和瓷器渣子,所以鐵心源走的很小心,看到一個裂成兩瓣的天青釉大碗,俯身撿了起來,瞅著那上面淡雅雋永的雨過天青色,惋惜的對楊懷玉道:「下回你要砸東西,好歹也讓我把這種好東西藏起來,你看看,裂了。」
楊懷玉瞅著狼奔豕突的客人和倭女笑道:「你覺得我這樣做合適不?」
鐵心源點點頭道:「合適啊,怎麼不合適了?你要是鬧得小了,當然會有人來找你的晦氣。
可是現在鬧得這麼大,御史言官會彈劾你,開封府會通過兵部找你,陛下會扣你的俸祿,你的長官也會呵斥你。」
楊懷玉笑道:「你認為這就完了?」
鐵心源丟掉手裡的破瓷器道:「不完還能怎樣?
異族人將士子的衣衫剝光掛在旗杆上,還不許別人解救,你怒而出手維護士子顏面有什麼不對?
如果說有錯的地方,那就是那兩個傢伙不該是你小舅子。」
楊懷玉笑道:「我根本就不信陛下會因為幾個契丹人就降罪於我。」
「錯了,是幾個倭人!」
「倭人?楊懷玉仔細打量了一下走過來的一位帶著幕離的女子笑道:「果然是倭人,哈哈,咱們回家吧,我剛才問過了,眉兒是把飯做好之後才出門的。」
鐵心源愉快的點點頭,兩人就打算離開,會楊家繼續準備開飯。
「楊將軍一怒之下砸了孫羊正店,就打算這樣一走了之嗎?」
楊懷玉轉過身笑吟吟的道:「你待怎的?」
「藤原氏大女藤原一味香見過楊將軍,區區小店原本不足掛齒,能以這小小的店面為代價見識上國猛將的威風,也是小店的榮幸。
只是,妾身素聞上國乃是禮儀之邦,行事自有法度約束,不像我日出之國那樣紛亂,妾身只是好奇,難道說將軍在怒而興兵之時,就不問問青紅皂白嗎?」
楊懷玉笑道:「某家本來是一個很講道理的人,只是一看到宋人被異族人綁在旗杆上的時候,基本上就不再考慮什麼道理了,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拳頭夠不夠硬,能不能把自己的族人解救下來。」
藤原一味香盈盈下拜道:「妾身受教了,在將軍眼中,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是也不是?」
楊懷玉正要說話,鐵心源忽然插嘴了,搖著摺扇道:「你來自淺草寺?」
藤原一味香立刻將目光盯在鐵心源的臉上,過了片刻才到:「公子去過淺草寺?」
鐵心源嘆息一聲道:「金龍山淺草寺可是風神,雷神鎮守的佛門淨地,雷門中容不下女子,你卻把雷門背在身上,難道就不怕遭受雷神的懲罰嗎?」
楊懷玉見藤原一味香說不出話來了,就好奇的來到藤原一味香的背後,果然在她的背後,看到了風雷神門四個大字。
「公子去過淺草寺?」藤原一味香繼續問道。
「只是無緣得見金佛。」
聽見鐵心源這樣說,藤原一味香就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串倭國話,語速很快,好像很激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