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告訴你們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白朔提高了聲音,當著集結的陣列和所有在場的將領,毫不忌諱的說出了動搖軍心的話:「呂布和魔王軍已經出城,直奔這裡來了。」
一瞬間,喧譁的聲響從下面傳來,所有人的都難掩臉上的驚訝和恐懼,和身旁的人低語。
「可惡,你又在幹什麼」德川家康從座位上站起來:「動搖軍心麼」
「動搖?軍心?」白朔冷笑著:「我講的不是事實麼?」
「這是在場的所有人早晚都需要面對的事實。」白朔駕馭著那一匹老馬向前走,說道:「你們如果懷疑我的話,盡可以去自己派出斥候去查探。」
在所有將領的命令聲中,一道黑影從山林之中跳出,幾個起落就落在德川家康的前面,恭敬的低聲稟報著什麼,眼神肅穆。
在聽完下屬的匯報之後,德川家康頹然的揮手:「不需要了,半藏已經查探到消息了。」
「他說的……」
在所有將領的眼神中,他無奈的嘆息:「……是真的。」
鬼神,真的來了。
「竟然是這個時候……」上杉謙信握著刀,眼神憤怒:「只需要一天的時間就可以準備完畢了。」
「現實,是不會給你準備的時間的。」白朔的眼神掃過所有面色鐵青的將領,用手指了指校場中間的位置:「我可以說兩句麼?」
表情依舊淡定的諸葛亮點頭,拱手示意:「請自便,」
白朔帶著謝意笑了笑,調轉韁繩後表情回復嚴肅,駕馭著那一匹仿佛快要老死的馬走到了校場的中心。
「諸位,你們在恐懼麼?在害怕死亡麼?害怕戰爭麼?或者,在害怕鬼神麼?」
白朔看著下方所有慌亂的眼神,提高聲音:「無所謂,恐懼,或者是害怕這種東西是誰都會有,無需去忌憚,但是最重要的是面對恐懼的勇氣。」
「或許你們會說,這樣的道理誰都明白,但是根本沒用。」
在老馬的喘息聲里,校場上所有的聲響都被白朔的聲音蓋了下去,整個山谷中只有一個聲音在迴響:
「但是,我要告訴你們,正是堅信著這樣的道理,我才或者從一個戰場來到另一戰場,在無數次戰鬥中生存下來的。」
「諸位,我不喜歡戰爭,也不喜歡這種除了殺戮之外什麼都沒有的東西。」
「但是,有的時候沒有戰爭是不行的,因為心中的義理被人踐踏,因為自己的夢想之路被人阻擋,也因為這個世界已經**,已經被污染,需要一次真正的清洗才能重新煥發生命。」
下方恐懼的低語和慌亂的呼吸漸漸隨著白朔的聲音平復下來了。
他騎在馬上向著所有人訴說自己的信念:「我相信諸位追隨的,是比戰爭更加寶貴的東西,有的是平定天下,帶來康平盛世的仁德;有的是將整個天下都掌握在手中的野心;還有人想要在這個亂世之中取得赫赫的聲威,證明自己的無雙之名。
這些都在你們的心中占據最重要的地方。值得你們為了它捨棄自己的生命,從無數的危急中走到現在,都證明著這些理想的珍貴。」
紊亂的呼吸聲終於不再慌亂,在他們的靈魂中,有什麼東西被喚醒了,逐漸替代了恐懼,讓他們的手掌不再顫抖。
白朔所騎乘的那一匹蒼老的戰馬忽然發出嘶聲竭力的鳴叫,嘶啞但是卻包含著從死生之間走過後所孕育的凜然。
俯瞰著所有的士兵,白朔深吸了一口氣,發出了宣言中最後的話語:「現在,諸位請為自己所尊崇的理想而踏上戰場吧」
數不清的響應聲從人群之中響起,在所有人的呼聲里,白朔掉轉了方向,向著女媧擠了擠眼睛:「挺簡單的,對不對?」
「靜默,你將具體的地圖發給長孫和奧托莉亞,然後剩下的指揮就轉到通訊里,你們按照計劃行動……」
陳靜默那頭鍵盤敲打的聲音暫時停止:「那你呢?」
「我?」白朔在馬上笑了起來:「當時是去將鬼神不敗的帽子,從他腦袋上摘下來」
他從懷裡掏出張角昨夜臨時授予他的符籙,隨著馬匹的奔跑從地上拔出黃巾軍的旗幟。
高舉著那一片被鮮血浸染過的大旗,他向著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