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聊天,顧紅蝶默默幫牧人拆開了軍用口糧袋,泡了兩杯電解質飲料,爛乎的油膩牛肉麥飯剩餘的油脂,蘸到故意做的難吃的巧克力上。
兩小時倏忽即過,缺少彈藥武器工具的隊伍拿上了電廠僅餘的破拆斧和沒電的電擊警棍,這裡的安保室空空如也,廠長辦公室里做裝飾品的獵槍都被修復了重擔百年後的職責。
成功雖無把握,前進卻有決心。
升降台無法直通被水淹沒的蜂巢飼養區,需要從工人宿舍的應急逃生隧道鑿開一條路,去到下面的海水流通管道,再從管道里潛泳至蜂巢飼養區的主入口。
問題是琴湖湖水高度輻射,在工人宿舍里輻射計數器就到了紅區,氣焊打開逃生隧道的第一時間,撲面而來的腥味直接叫人眼前冒綠芒。就算穿著cbrn全防護服,跳進海水流通管道里的結局也不言自明。
「堅決完成任務。」先驅隊員留下了一句話就跳了下去,什麼都沒有,沒有勳章也沒有壯行酒。這兩個人需要在完全黑暗的環境裡,在氧氣耗盡前逆流穿越複雜管道,進入分流管,最後打開前人留下的閥門,最終趕到大門前。
工人宿舍區裡有處觀景台,能望到湖底。顧紅蝶凝視至抗壓玻璃外,不可能有任何生命跡象,完全的漆黑中帶有恍如異獸注視的隱含綠點。她腦袋飛過一個念頭,在這種環境裡才能生長良好的夭螈,捕殺後帶回的生物材料會用於什麼領域的攻堅?
進一萬步說,那頭沉睡在天池之下的白龍呢,它昔年的世界是什麼光景?
剎那間,大概顧紅蝶自己都沒意識這個念頭的飛躍。
為了犧牲而犧牲的路途,是一種追求安全感的儀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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