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一震,「父親,您說什麼?」又想當然地替翡翠辯解,「翡翠只是個弱女子,她不可能是刺客。」
楊北城沒有反駁他的話,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人不可貌相,你呀,可別被她的表相騙了。因為喜歡,你便沒了警覺;因為喜歡,你已經失去辯別真偽的能力。老二,原本我是最放心你的,可惜…」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完,但面上流露的神情,讓楊文又羞又愧,但要他即刻相信翡翠與今晚的刺客之事有關,也是不可能的。
這個兒子,其他倒好,就這性子,倔得很,一旦他認定的人或事,是很難改觀的。
楊北城搖搖頭,心裡難免失望。但終歸這件事並未造成什麼影響,只那青樓女子的身份,得好好查一查了。
「先回去休息吧,這事明兒再說。」楊北城看著兒子,擺手吩咐道。
楊文應是,行禮走出屋子,走到遊廊盡頭忍不住重重呼了一口氣。
翡翠,你當真騙了我麼?
先前是他將翡翠送回醉月樓的。
一路上兩人並未多說話,到了醉月樓,翡翠下車後再三道謝,並未邀請他入內。以往他倆偶爾也會出去走走,送她回來時多半會請他入內,或是喝茶或是聊天或是聽她彈琴唱曲兒。
今晚的翡翠,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樣…
楊文甩甩頭,趕緊將思緒打住,又懊惱,不該這樣想的,她今晚只是嚇著了,又累了,這種情形下肯定沒心情招待自己…
罷了,明天再去看她吧。
此時雖然已經夜深,醉月樓里依然燈火通明,除了絲竹聲聲,不時還有女子的嬌笑男子的大笑聲傳出。
三樓走廊盡頭的房間裡,朱九正在給翡翠上藥。
因為失血過多,她的臉色慘白。幸好是在晚上,楊文並未看出端倪,但恐怕他也有所懷疑了。若不是身子實在撐不住,她原本應該像往常一樣邀請他入內喝杯茶的。
「對不起,少主,屬下將事情辦砸了。」翡翠強忍著劇痛,垂頭小聲道。
朱九抬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冷冷道:「擅自行動,是該受罰。」
翡翠咬著唇,沒有應聲,眼裡有淚滑過,神情些微委屈。
「你有沒有想過,住地字號房的客人,為什麼救你?」朱九繼續給她敷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