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也想罵,但還沒罵出口,就被外面的聲音截斷,「裡面的人聽著,再不把皇上交出來,休怪我等不客氣!」
交什麼!屍體嗎?
那樣估計會死得更快!
瑾王欲哭無淚。
他現在幾乎已經肯定,早在自己下令放箭時,父皇就已經薨了。
雖然還不知道是誰下的手,但肯定與外面那幫人脫不了關係,更甚至,就是他們幹的。
老四這是鐵了心的要把弒君的罪名安插到他和老三頭上啊。
先前即便不是自己,也會是老三。總之,誰先到誰倒霉唄。
倘若老三先到,自己還能想法子摘出去……
他這思忖的工夫,又一撥箭雨疾射而來,聽聲音似乎較先前更加猛烈,厚重的殿門快要承受不住似的連晃了幾晃。
但,依然沒有人強勢闖殿。
顯然,對方並不想跟他們照面,只想用亂箭把他們射死。
這才是最要命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
瑾王的心一點點下沉。
有那麼一刻,他真想帶人衝出去,哪怕死在亂箭下,也比這樣煎熬著等死強。但下一刻,他又打退膛鼓了,委實沒有勇氣去拉那道搖搖欲墜的門。
玢郡王早已嚇暈了過去。
侍衛們也完全沒了主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底泛起劇烈的恐慌。
然而就在這時,殿門被一股大力推開。
不知何時,外面的箭雨已經停了。
一陣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立時瀰漫了整個大殿。
大批的人如潮水般湧入,將殿內擠得滿滿。
瑾王手裡的長劍落地,面上一片死灰。
他睜大眼睛,竭力想從這些人中看到熟悉的面孔,可是他失望了。
為首之人蒙著臉,看不到面容,穿一身黑衣,略顯單薄的身形,更無法辯認他的身份。
不過,也並不全是黑衣人,還有披堅執銳的皇城禁衛,以及一些看不出來歷的青衣人和勁裝漢子。
他們進殿後各自站了隊列,肅立無聲,身上衣袍上沾滿了血跡,手中的利刃上還凝有血珠,顯見剛才殿外的廝殺何等慘烈。
那與他們廝殺的人是誰?
那些人現在都死了嗎?
老四呢?
那個姓姜的女人呢?
……
此刻,瑾王滿肚子的疑慮,卻一個字也問不出來,驚恐的眸子死死盯著站在他面前的黑衣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