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沈嫣直目送他消失在街口,才又抿了抿唇,轉身回屋。
梅麒瑛離去的反方向這邊,霍究坐在馬上,漠然地打了馬。
他也不知道怎麼就走到了這邊來,鬼使神差吧。
看他們倆聊的那麼融洽的樣子,他這又是何必?
書塾這邊,霍究走後賀蘭諄又喝了兩杯茶,侍官就過來道:「洛先生來了。」
「請進來。」他給了個手勢,順勢往門口看去,轉眼洛翼風就在侍官引路下穩步走了進來。
「大人。」他拱手。
「先生不必客氣。」賀蘭諄示意請坐,然後一面斟茶與他,一面問道:「營中那邊現下如何?」
「還是沒有什麼進展。」洛翼風凝眉,「八個將領意見不統一。
「江澈與陳鑒陳覽因為那日在乾清宮親眼所見,所以還是認同燕王府的,但其餘五個卻始終認為燕王府也是掀翻大秦的劊子手之一,如今雖不致再起干戈,但他們卻不肯散去,說除非讓赫連人當皇帝。」
賀蘭諄皺緊了眉頭。
大秦亡國並不全是蕭放與李錠起兵的錯。
如果一定要說,更大的錯誤只能歸根於赫連貴族們在幾百年以來造就的種族矛盾。
但這些道理兵士們卻不會懂。
他們當中讀書明理的人太少,只知道大秦的確是拓跋人給弄垮的,拓跋人就是他們的仇人。
眼下朝上雖未說破,但皇位歸屬已成定局。
又怎麼可能因為他們的話語要挾而作更改?
而且他私心裡不希望秦軍與燕王府之間埋下猜忌的,所以方才便設法支走梅麒瑛和霍究,得以與洛翼風私下談話。
「這是不現實的。」他說道,「江山大統不可兒戲,只因為赫連人這些年所承受的遭遇,所以就提出讓赫連人當皇帝,然後又將三族之間的矛盾繼續發展下去嗎?
「三族矛盾必須在眼下果斷中止,從今以後天下各族合為一家,血脈共融,通婚繁衍,方可稱為百姓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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