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經生命垂危,太醫院近半數的太醫都被招去東宮。足足折騰了一整日,還是沒能回天……」蔣軒的表情很是悲傷。
陸清容心中同樣有種難以抑制的傷感,雖然當朝太子無論是在百姓眼中,還是據蔣軒的說法。都是一個勤政愛民的好人,但她對此卻沒有太多的切身感受。此時的傷感,更多是來自對陸蔓玉的擔憂。
想起剛才蔣軒只悄悄講給她一個人聽,陸清容這才問起:「這事還沒有昭告天下?」
「要等皇上下旨才行。」蔣軒解釋道:「想必皇上也是悲慟過度,今日並未傳出任何旨意,估計最遲明天就要有消息了。總不能一直這麼拖著。」
陸清容一邊點著頭,一邊開始想起別的。
她此刻的腦子無比凌亂,於她而言,對於朝中之事並不算太過上心,但如今太子薨逝,卻讓她對局勢有些緊張起來,畢竟陸蔓玉的將來變得讓人極為擔憂。
「那東宮裡的人以後……」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還不好說。」蔣軒這話似乎帶了很多層意思,「雖然皇上還沒有旨意昭告天下,但京城裡的勛貴官員大都已經從各種渠道得到了消息,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裡,恐怕所有人的目光都會緊盯著東宮,看看太子妃和皇長孫會不會搬去他處了。」
皇長孫……陸清容想起那個剛剛失去父親的孩子,以後加諸在他身上的無形壓力,不知道會有多大。
在她曾經看過的一些史書里,由於太子英年早逝,皇帝把儲君之位傳給皇孫的先例並不是沒有。
此時,有著吳家血統的皇長孫,無疑變成了下一個皇儲的有力競爭者。
而陸清容擔心的,不過是陸蔓玉的安危罷了。
她甚至有些遺憾。當初還一門心思想要勸說陸蔓玉來日方長,沒想到還沒能見到她的面,甚至連那封信都未曾送過去,一切就已經變得物是人非了。她此刻心中突然無比遺憾,若是當初陸蔓玉的孩子能保住那該多好。
蔣軒也大概看出了她的心思。
「你別太過擔心。本朝並無殉葬之說,而且按照以往的前例,曾經侍奉過先帝的那些宮人,無論有無子嗣,也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蔣軒想了想,又接著說道:「你三姐雖然不能和先帝的嬪妃相比,但道理是差不多的,想來總不會差太遠。」
「嗯。」陸清容輕聲應道。
關於先帝那些嬪妃和宮人的事,她也是聽說過一些的。先帝賓天之後,那些人都被安置在皇宮西側的院落之中,雖然衣食無憂,但總歸是難見天日。至於那裡面的日子究竟如何,誰又能說得清。
這一晚,陸清容比昨夜還要難以入眠。
第二日,太子薨逝的消息迅速在京城之中流傳開來。
皇帝還專門傳旨,先是將太子的德行人品進行了高度的讚揚,同時表示為了顯示舉國上下的哀痛之情,大齊朝無論官員百姓,三個月內禁止一切行樂之舉,禁婚嫁。
京城內外的百姓對此倒是真心沒有任何怨言,畢竟太子之前賢名遠播,如今突然薨逝,大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是滋味。
而其中最為傷心的,還是算是陸府之中的人,其中以耿氏尤甚。
與陸清容單純地擔心陸蔓玉不同,耿氏擔心的事情似乎要更多些。
之前千辛萬苦把陸蔓玉送進宮,就是希望她有朝一日能飛上枝頭,變成貨真價實、獨一無二的鳳凰,好讓她能在陸家揚眉吐氣一番,同時在勛貴之家的女眷之中也能占有一席之地。他日陸蔓玉若能替太子誕下子嗣,那前途更是變得不可限量……
如今突然得到噩耗,隨著太子的英年早逝,她感覺自己之前的所有希望都在這一刻破滅了。種種對於未來的美好設想,瞬間煙消雲散。
故而耿氏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立刻就暈了過去,許久都沒有醒過來。竟是比當初得知陸蔓玉小產之時,還要嚴重幾分。
靖遠侯府那邊,陸清容一直惦記著想要進宮去探望陸蔓玉。
商量過蔣軒之後,二人再次來到了景王府。
唐玥對她的情況很是了解,見到了陸清容,問都沒有問上一句,就主動答應再次帶她進宮一趟。
「現在這種時候……是否會讓你為難?」陸清容並不糊塗,雖然感覺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