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學桐在路上跑了一陣,想回頭吧,拉不下來臉。繼續跑,又沒地方去。
他倒是想往火車站跑,可這大半夜的,別說公交車了,連個人影都沒有。
想住招待所,這跑了半天也沒見到招待所在哪兒。
路上的路燈隔得老遠才有一個,燈也不太亮,印著樹葉,顯得陰森森的。劉學桐膽子本來就不大,這會更是嚇得兩股戰戰,直後悔自己不該逞一時之氣跑出來。
實在不敢再繼續往前走了,站在路上糾結了半天,他覺得比起面子來說,安全最重要。
對,有什麼事,等天亮了再說。
這麼想著,他就打算調頭回去了。
可剛一轉身,他就懵了。
對面走來兩個大漢,一看就是不好惹的。這兩年治安越發的不好,劉學桐怕得要命,生怕這兩個大漢是那些作奸犯科的人,趕緊往路邊讓,以防自己不小心就招了人家。
可這怕什麼,來什麼。那兩個大漢還真是大半夜出來「做生意」的,這剛出來就遇到劉學桐這麼個穿著體面,一看就是文化人的人。兩人對視一眼,然後迅速將劉學桐的路給擋住了。
「你們想幹啥?」劉學桐嚇得腿都軟了。
那兩個大漢冷笑一聲:「你說我們想幹啥?老實點,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給我們掏出來,快!不然就……」
說著,其中一個大漢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彈簧刀,刀片一跳出來,嚇得劉學桐差點沒尿出來。
「給,都在這兒,都在這兒。」劉學桐自認是個挺識時務的人,這種情況下,知道要儘量配合這兩人,省得自己受皮肉苦,所以很是乾脆地把手裡拎著的行李交了出去。
那個拿刀的大漢一把接過那包有些寒酸的行李,不是很滿意地說到:「給得這麼痛快,看來這包里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把衣服脫了!」
劉學桐嚇得雙手抱緊了自己,一臉警惕地看著兩人:「你們想做什麼,到底想做什麼?告訴你們,別亂來啊,我可是國營企業的幹部,我家裡有人的。」
兩個大漢被劉學桐這個舉動弄得一愣,半天地明白過來劉學桐的意思,頓時被噁心得不行。
拿刀的那個伸出腳,一腳踢在劉學桐的腿肚子上:「媽的,趕緊脫,少他媽嘰嘰歪歪的。老子只想要衣服,要是不配合,當心老子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劉學桐一聽,趕緊往下扒衣服。
沒兩下,身上的衣服,除了內褲,基本都扒乾淨了。
「鞋子脫下來,還有眼鏡給我摘下來。」
劉學桐不敢反抗,全都照做。
沒拿刀的那個把褲子鞋子眼鏡用衣服一裹,又踢了劉學桐一腳,罵了一句:「慫包!」然後拎著東西揚長而去。
劉學桐就穿著條褲衩站在大街上,晚風一吹,凍得直發抖。更糟糕的是,剛剛被那麼一嚇,這會兒連方向都分不清了,看哪兒都一個樣。
「啪」十二點一到,路上的路燈全部熄滅,四周一片漆黑,劉學桐嚇得「嗷」地一嗓子就哭起來了。
還沒等他哭出第二聲來,一隻麻袋從天而降,把他整個給套在裡面了。
隨後,一陣劇痛襲來。感覺應該是有人拿著棍子在打他。
這會兒他也顧不上其他,只得緊緊地抱著腦袋,把身子蜷成一團,沒幾下就疼得暈了過去。
顧年華打了沒幾下,就聽麻袋裡沒聲音了,心想,自己別是把人給打死了吧?趕緊扒開麻袋,用手電筒照著看了看。只見劉學桐的臉腫得跟豬頭似的,冷不丁地看到,膽小的人肯定得嚇一跳。
用手探了探,知道這是暈過去了,根本沒什麼大事。
放下心來又罵了一聲:「呸,慫貨,真不經揍,才打這麼兩下就暈過去了,掃興,枉費我跟你這麼大半天。」
打劉學桐從張家跑出來,他就偷偷跟上了。這一路跟下來,跑了個把小時,親眼看著他被那兩個大漢給洗劫一空,然後再等著路燈關了,拿出在路邊順來的麻袋把他給套住了。
本來是想著揍一頓解解氣的,誰知道這慫貨真是慫到家了。
罵完,顧年華把套在劉學桐身上的麻袋給扯了下來。這麻袋厚實著呢,要是不拿走,反倒幫了這慫貨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