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槌」,甚至被稱作「長安四害」之首……
然則誰能想到,這麼些年過去,當年的紈絝子弟早已成長為帝國軍方實力強橫的巨擘之一,戰功赫赫,麾下驕兵悍將無數,攻城掠地滅人族、亡人國,所向披靡。
如今,更是成為可以左右帝國朝局走向的關鍵人物……
往昔的友情,早已隨著立場的不同而漸漸淡去,一眨眼,便分道揚鑣。
然而未等他感慨完畢,便見到對岸的騎兵順著河岸奔馳一陣,忽而轉向,徑自向北而去,宇文節登時面色大變。
正如他猜想那般,長孫恆安拆除了中渭橋固然使得房俊奔赴長安受阻,但並不可能真正阻止房俊的腳步,甚至會因此將長安以北的關中地區直接暴露於房俊部隊的鐵蹄之下,且長安不能及時予以支援。
涇縣境內,可是有著長安附近第二大的常平倉……
宇文節不敢怠慢,對長孫恆安說道「房俊北上,咸陽、涇陽、三原等縣將盡皆淪陷,尤其是涇陽常平倉內囤積了大量糧食,一旦被其獲得,兵強馬壯糧秣充足,為禍更大。卑職這就返回長安向趙國公請示,懇請派兵增援北邊諸縣,此間便拜託郡公多多費心。」
長孫恆安瞅了宇文節一眼,隨意的擺擺手「宇文左丞自去便是,此間有老夫坐鎮,必定萬無一失。」
「……」
宇文節無語,您老將中渭橋都給拆了,叛軍除非插翅飛過渭水,您自然萬無一失……
懶得與長孫恆安多言,一拱手,便帶著親兵部曲脫離部隊,繞道龍首原奔回長安,入城之後直奔延壽坊,求見長孫無忌。
……
聽聞長孫恆安為了阻擋房俊而將中渭橋拆除,長孫無忌一陣無語。他這位庶出兄長的確沒什麼軍事才能,勝在性情沉穩、辦事穩妥,可這也太過穩妥了,乾脆將中渭橋給拆除,導致房俊連衝鋒作戰的機會都沒有,自然能夠超額完成任務。
可如此一來,長安北邊諸縣都將置於房俊鐵蹄之下,且可以渡過涇水之後向南自東渭橋橫渡渭水,直抵灞橋,進逼長安。
實則對於房俊並未有太多影響,只不過是將壓力從北城轉移到東城……
「房俊率軍數千里奔襲,必然輕裝簡從,糧秣匱乏。關中附近皆是各家門閥所掌控,固然不能抵擋房俊之兵鋒,卻盡皆堅壁清野,並未讓房俊繳獲太多糧秣。可涇陽常平倉內囤積了大量糧秣,一旦被其繳獲,頓時兵精糧足,戰力上升不止一籌,危害甚大。」
宇文節對於長孫恆安之所為甚是不滿,諸多門閥調集的數萬大軍交付於你,結果你將中渭橋拆除避而不戰,直接導致長安以北地區一片糜爛……
長孫無忌也無奈,哪裡知道自己那位庶出兄長居然玩了這麼一手?
可問題是自己交代的任務只是阻截房俊強渡渭水抵近長安,與玄武門外的半支右屯衛合兵一處,人家長孫恆安都完成的極為完美……
只得說道「稍後執吾手令,命長孫恆安抽調一半軍隊前往灞橋附近駐紮,而後派出斥候自東渭橋北上,抵達涇陽、三原一帶追蹤房俊之動向。」
宇文節躬身領命,遲疑一下,提醒道「玄武門外高侃所部,戰力亦是強橫,若是抽調一半軍隊轉移至灞橋,萬一高侃所部發動突襲,且房俊殺一個回馬槍,兩方裡應外合,則郡公會有危險。」
長孫無忌沉吟一番,擺手道「無妨,且不說高侃不敢擅離玄武門,便是當真突襲渭水北岸咱們的軍隊,也抽調不出太多兵力,咱們自保應當無礙。況且中渭橋已經拆除,房俊隔閡相對,不能與高侃所部南北夾擊。」
沒有了中渭橋,房俊只能迂迴涇水、灞水直抵灞橋之下,豈能與高侃所部夾擊長孫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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