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皮膚有些黑的小子,憤然道「這是狼!是偉大的草原之狼,可不是你們漢人圈養的狗,愚蠢的小子!」
居然侮辱突厥人的圖騰,簡直不能忍!
誰知這個黑臉的小子完全不生氣,反而以一副看見傻瓜的樣子衝著他笑個不停「好吧,這是個狼頭。但是一個像你這般愚蠢的人,為什麼會將阿史那氏最尊貴的圖騰紋在身上呢?難道你們的大汗就不會將你砍掉腦袋麼?這可是對於阿史那氏的羞辱。」
阿史那不代怒道「我生下來就有權力紋上這個狼頭,誰敢反對?」
黑臉小子煥然大悟狀「如此說來,你是阿史那氏的嫡系血脈?嘖嘖嘖,看年紀,應該是欲谷設的兄弟?」
阿史那不代意識到自己被這小子耍了,一點刑都沒上呢,自己就把底細都給交代了……
他倒不是懊惱於身份泄露,自己是欲谷設的親兄弟,只要亮出身份,這些唐人不敢將自己怎樣,頂多讓欲谷設那些金銀珠寶將自己贖回去,否則面對突厥人的報復,他們也很是頭疼。他只是覺得這麼輕易的將身份交代了,是不是有些不夠硬漢?起碼挨上幾樣唐人的刑罰再說呀……
於是,有些懊惱的阿史那不代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以此顯示自己的剛硬,自己可是阿史那氏的雄鷹,便能太慫了……
黑臉小子倒也不惱,仍舊笑呵呵的說道「只問你一個問題,回答了,立馬放人。」
阿史那不代不說話,繼續展示自己的剛烈強硬。
黑臉小子瞅著他看了一會兒,沒說話,只是擺擺手,便有一個士兵上前,將一個黑漆漆的破布團塞進他的嘴裡。一陣強烈的尿騷味和馬糞味熏得阿史那不代胃部猛烈的抽搐,使勁的乾嘔起來。
黑臉小子從他身邊繞開,到了另一邊,臉也轉了過去,說道「給你一個機會,那傢伙是欲谷設的兄弟,本官不能將他如何,但是你不一樣,本官隨時有一百種方法收拾你。」
阿史那不代轉過頭,這才看到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四肢分開被牢牢困在一張木板上,跟自己的姿勢一模一樣,是那個欲谷設派來監視自己的副將。
阿史那不代突然有些幸災樂禍,他很想看看這個長著欲谷設的寵愛總是跟自己不對路的傢伙倒霉。
事情正如他所願,那傢伙很硬氣的拒絕了。
那麼接下來就要動刑了麼?阿史那不代有些期待的想著。
果不其然,黑臉小子笑眯眯的命人抬來刑具,這小子讓人看著很是討厭,好像任何時候都不能讓他發怒,總是一副笑眯眯很欠揍的表情。
但是等到那副將的慘叫聲差點刺破他的耳膜,阿史那不代完全被眼前發生的一幕震驚了!
一捅滾燙的開水,一瓢一瓢的潑到副將的大腿上,轉眼見皮肉就被燙的起了一片一片亮晶晶的水泡,然後水泡破裂,血水橫流。接著,一個兵卒拿起一把鐵刷子,狠狠的在那條已經熟透了的大腿上刷了一下……
刷子帶走了皮肉,只是一下,就露出裡邊白森森的腿骨,下一刻,鮮血狂涌而出,副將頓時慘叫一聲昏了過去。那兵卒又舀了一瓢開水倒上去,將副將疼得又醒了過來,然後又是一刷子下去……
阿史那不代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尾椎骨陡然升起,一向自詡硬漢的草原雄鷹,頓覺胯下一熱,尿了……
他只覺得原來突厥人實在是天底下最最善良的民族,唐人的這些招式,實在是只有地獄裡才能存在的酷刑!那是一種讓人的靈魂都恐懼顫抖的殘忍,能將任何堅強的意識瞬間擊潰!
唐人太會玩了……
死去活來的折騰一個來回,副將徹底崩潰。
黑臉小子還是笑容滿臉,語氣很溫柔「你們為什麼會來襲擊兵營?」
阿史那不代也提起精神,他雖然嚇尿了,但其實也不太明白大汗要襲擊這個輜重營的目的。
副將完全沒有一絲剛剛的骨氣,哆哆嗦嗦的說道「大汗收了一批貨物,是有人出了十車精鐵,求大汗出兵將這個兵營里的所有人都斬盡殺絕……」
阿史那不代眼珠子都瞪圓了。
十車精鐵?
哪怕突厥再缺鐵料,也不能十車精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