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死,也絕不容許叛軍踏足武德殿!」
雖然一時貪功導致馬失前蹄差點陣亡尉遲恭馬槊之下,但李大志沒忘自己的任務,能生擒或者斬殺尉遲恭固然是大功一樁,然而更為重要的是防禦武德殿。
只要武德殿堅若磐石、陛下安然無恙,那麼他的功勞絕對跑不了,相反若是武德殿陷落,就算他斬殺尉遲恭又能如何?
身後的太子左衛率騎兵沖向尉遲恭將其團團圍住,越來越多的騎兵趕到武德殿,與潮水一般的叛軍混戰一處,戰況極為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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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德門外,重甲步卒將具裝鐵騎死死護在當中,抵擋著叛軍如潮的攻勢。房俊與一千具裝鐵騎盡皆下馬,大口飲著皮囊中的清水,爭取儘快恢復體力。
似具裝鐵騎這樣橫行戰場的大殺器,唯一的弱點便是極大耗費兵卒、戰馬的體力,不能持久作戰,一旦體力下降便極易陷落入敵陣之中。
正所謂寶劍有雙鋒,世間任何事物都有其兩面性,有利便有弊
武德門已然陷落,叛軍從兩側的宮牆翻越而入,暫且不知武德門內的戰事如何,不過房俊並未感到急迫倉惶,因為他在微露的晨曦之下,見到了那一桿繡著「晉」字的大旗正在風雨之中獵獵飛揚,無以計數的叛軍圍繞在它周圍,潮水一般向著武德殿發動猛攻。
李治這小子倒也有幾分膽魄,居然也敢在戰場之上豎起大旗、亮明旗號,就不怕被當場靶子予以突襲?
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李治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現在李懷勤、劉可滿兩人被擊潰的消息已經傳來,想必太子左衛率馬上就能入宮前來增援武德殿,更有李靖、學完車隨時引兵入城,留給叛軍的時間不多了。
若不能在援軍抵達之前先一步攻陷武德殿,那麼這場兵變就將以晉王的徹底失敗告終,而失敗的代價是李治絕對承擔不起的
既然退無可退,只能以命相搏。
房俊舉起手,身後所有具裝鐵騎都停止各自的動作,目光匯聚過來。
「坐下歇息,一炷香之後,隨本帥斬將奪旗!」
「喏!」
千餘兵卒轟然應諾,對地上的泥水、血水視若無睹,齊刷刷盤膝而坐,放鬆身體,恢復體力。身邊的戰馬打著響鼻,甩著尾巴,嘴巴里嚼著剛剛餵食的豆子,對戰場之上的殘酷並無太多體會
戰場之上出現詭異的一幕,叛軍潮水也似的攻勢鋪天蓋地,但是唯獨由重甲步卒護衛的這一處好似一塊礁石也似,叛軍洶湧的攻勢至此分流,全部沖入武德門內試圖儘快攻陷武德殿。
這給了具裝鐵騎極為難得的休息時間
有斥候身穿叛軍裝束潛行而來,抵達近處出示腰牌,這才被親兵帶到房俊面前,稟報道:「啟稟大帥,太子左衛率已經抵達武德殿,正攔阻叛軍交戰,不過李大志被尉遲恭擊傷,性命無憂。」
房俊目光望著遠處那一桿正向著武德門移動的大旗,略微頷首,沉聲道:「分出人手盯著承天門那邊的情況,如果劉仁軌打到宮門之外,速速來報。另外,昭德殿的動向也要掌握,尤其是蕭瑀、褚遂良兩人,一定要盯緊。」
這場兵變乃是大唐軍隊內部的戰爭,由於彼此之間極為熟悉,且許多部隊相互糾葛極深,彼此安插的探子、內應、細作可謂俯拾皆是,很難向外保證軍事機密。
蕭瑀等人身在昭德殿,想要將其刺殺或者俘虜並不容易,但若只是想要知道其行蹤,著實簡單
「喏!」
斥候應下,見到房俊再無吩咐,便即轉身離去,隱於風雨之中
雖然不知李大志緣何剛剛入宮便負傷,但太子左衛率既然已經抵達,叛軍無論如何都很難快速將其擊潰從而攻陷武德殿,更何況李靖雖然尚未收到玄武門已經安全的消息從而率軍入城,但絕對不會只派李大志一支部隊前往玄武門,定然會有其餘部隊作為策應,現在太子左衛率已經入宮,那麼另外的部隊也必然相繼入宮,武德殿的安全暫時不需憂慮。
而他現在要做的,便是積蓄體力、等待時機,一擊即中。
終於,遠處的大旗緩緩接近武德門,房俊霍然起身,大聲道:「上馬!」
「呼啦」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