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陛下交待之大事完成,必然功在社稷!」
他在洛陽形單影隻、孤立無援,與其費盡心機拉攏那些河南府的官員,何如自己一手扶持起來一個?
營建東都勢必觸動河東世家的利益,屆時需要面對的境況必然極其兇險,有阿史那忠這樣有勇有謀的人全力配合,自然事半功倍。
阿史那忠也笑著恭維道:「雖然還不知殿下前來洛陽的具體事務為何,但能夠被陛下欽點擔任洛陽留守,足以見得陛下對殿下之信重,能夠在殿下麾下效力,微臣榮幸之至。」
我都向你表示效忠了,你總該向我透露一下此行之機密吧?
李泰略作斟酌,雖然陛下曾下令不許泄露營建東都之事,可任命自己為東都留守本身就意味著即將在洛陽開啟重要事件,引得各方側目、警惕倍增,各種猜測層出不窮,真實目的其實也瞞不了太久。
遂當著夫妻兩人的面寫了一封密信,心中著重講述了舉薦阿史那忠擔任河南府少尹的緣由,然後加蓋了魏王璽印,裝入信封以火漆封口,又在尚未凝固的火漆上加蓋了私人印鑑,交給自己的心腹親隨:「馬上快馬加鞭送遞長安,務必呈遞於陛下面前。」
帶到親隨帶著信箋離去,李泰則拉著阿史那忠的手,又招呼定襄縣主:「來來來,咱們酒宴之上好好喝幾杯,本王詳細給你說說其中究竟。」
當初隋煬帝營建東都洛陽,在城內大興土木,宮闕連綿、殿宇森森,結果將皇城建的奢靡繁華,致使一眾官衙無處可放,最終只能在紫微宮以東的東城開闢大片土地營建衙門、官廨,將各級衙署放置其中。
只不過由於修建之時全城規劃已經完畢,故而地域狹窄、官廨林立,極其擁擠。
裴懷節坐在官廨之內,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身邊的炭盆炙烤著,暖意融融,隨口問道:「阿史那忠前往魏王住處,都談了些什麼?」
坐在對面的段寶元愁眉不展:「誰知道呢?大抵是前來洛陽途中遭遇刺殺,所以魏王成了驚弓之鳥,不僅自己的護衛在住處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又將駐紮孟津渡的水師引入城內,沿著洛水設防,更將整個尚善坊都圍得水泄不通,針插不進、水潑不入,消息極難傳出。」
裴懷節喝著茶水,憂心忡忡。
雖然李泰前來洛陽的真實用意外界並不知曉,但對他這個從二品大員來說並無秘密,朝廷也不可能饒過他這個河南府尹,正因如此,愈發顯得心事重重。
營建東都?
真不知朝廷裡頭那些官員如何想的,隋煬帝當年之所以大興土木耗子億萬頂著朝野罵聲亦要一意孤行營建東都,是因為當初的朝局已經有所失控,關隴門閥咄咄逼人,隋煬帝不得不自長安遷出,遷都洛陽試圖求助於河東、山東乃至於江南各地門閥的支持。
可現在關隴門閥名存實亡,整個關中都再無可以威脅皇位之勢力,僅僅是因為關中漕運不便就要步上隋煬帝之後塵移居東都洛陽?
簡直胡鬧。
當然,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一旦李泰奉旨營建東都洛陽,大興土木之餘必然損害河東世家、南陽門閥的利益,而他配懷姐就是這兩大世家在河南的代表。
聖旨不可違抗,但李泰營建東都的步伐必須在自己的監控之下,絕不能任其恣意妄為。
「阿史那忠還是不甘寂寞啊。」
段寶元感慨一聲。
之前的李泰單槍匹馬,若是沒有河東、南陽兩地門閥的支持,在洛陽根本翻不起浪花。
但若是拉攏了阿史那忠,情況則陡然生變。
阿史那忠雖然是突厥人,但是在洛陽經營多年,很是有一些根底,尤其是這樣一個「榜樣」豎立起來,勢必撬動整個洛陽官場,跟風依附者必然不少
門外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一名官員快步而入,臉上滿是無法掩飾的驚詫:「啟稟府尹,剛剛有打著越國公旗號的車隊入城,徑直前往尚善坊魏王宅邸,說是說是」
「是什麼?
第4600章 勢力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