憚,可現在隨著長孫無忌伏法,昔日偌大的利益集團早已土崩瓦解,正是強力推行國策的最佳時機,只要丈量田畝在關中各地施行成功,則天下各處必然望風竟從,可謂事半功倍。」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作為京畿重地的關中若是順勢推行丈量田畝之策,天下各處還有什麼阻撓牴觸的道理?
當然,想要在關中推行,難度極大。
盤踞在關中這塊土地之上的勢力除去關隴門閥之外,還有數量龐大的宗室
欲在關中丈量田畝,就等於陛下與宗室正式開戰。
作為負責丈量田畝的主要責任人,一旦陛下在與宗室的鬥爭之中落入下風,便極有可能被推出去淪為「替罪羊」犧牲掉,許敬宗豈能不怕?
他之所以主動請纓負責丈量田畝之事,是為了累積徵集、積蓄聲望,可不是想要做皇帝手裡開疆拓土的刀。
李承乾也對在關中率先丈量田畝有些牴觸,不想與宗室直接衝突,遂頷首道:「關中之地情況複雜,的確不是最好的施行新政之地。」
李勣在一旁飲茶,聞聽此言,心中便略感嘆息:陛下的確缺乏魄力,假若是太宗皇帝仍在,只會迎難而上,豈會舍難取易?
劉洎詫異道:「陛下何出此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更何況是關中京畿重地!難道還有人敢抵抗陛下的皇命不成?」
許敬宗不滿道:「你也知道關中乃是京畿重地?萬一引發動盪,整個天下都將不靖,你想要做帝國的千古罪人嗎?」
他自然是極力反對的。
劉洎則道:「如今左右金吾衛即將成軍,兩軍之統帥皆乃越國公心腹親信,必然對陛下忠心耿耿,如若局勢動盪,大可以派遣左右斤無味鎮壓敵方。」
李勣便瞥了劉洎一眼。
許敬宗心裡一動,趕緊說道:「劉中書此言差矣,按照兵部之舉薦,無論擔任左金吾衛大將軍的程務挺還是右金吾衛大將軍的孫仁師都是國之功勳,與他們曾在誰人麾下效力有什麼相干?都是陛下的功臣肱骨,卻要對其貼上標籤用以區分,簡直荒謬。」
這傢伙居然將手伸向左右金吾衛了?作為文官當中的「叛徒」「敗類」,許敬宗自然要予以阻撓。
否則若是讓劉洎掌握一支金吾衛,實力大漲,自己往後如何超越?
但他也知道劉洎此言怕是要觸動陛下,畢竟對於君王來說「平衡」才是王道,負責京畿治安、宿衛長安的兩支部隊主將都是房俊的人,對於陛下來說怕是很難接受。
這與是否信任房俊、或者房俊是否忠誠無關,而是作為一個皇帝必須要時刻警惕的事情。
以前無人提出,並不代表陛下心中沒有想法,現在借著劉洎之言,或許就將做出些什麼
李承乾再度看向李勣:「英公以為呢?」
李勣心裡嘆氣,陛下連續兩次開口詢問,自己豈能連續兩次閉口不談?
那已經不是自己這個尚書左僕射能夠繼續當下去的問題了,而是有藐視君王之嫌
他開口道:「程務挺乃忠臣之後、家學淵源,此前亦是功勳卓著,擔任左金吾衛大將軍實至名歸。但孫仁師就差了一些,此人之前在右翊衛,長孫無忌兵變之時叛逃至房俊麾下,雖然也有一些功勳,但畢竟出身不好,陡然難當擔任,怕是軍心不穩。」
李承乾道:「我也覺得孫仁師有些不妥,讓他擔任右金吾衛將軍吧,給大將軍做個副手還是綽綽有餘的那麼右金吾衛大將軍之職,英公認為何人可以勝任?」
李勣搖頭:「微臣這些年已經很少理會軍中之事,一時間也沒有合適的人選,陛下乾綱獨斷即可。」
將孫仁師擋在右金吾衛大將軍之外,已經得罪了房俊,若是再舉薦一個人予以頂替,真以為房俊不會登上自己英國公府的大上門找茬?
他與房俊之間雖然是當今大唐軍方兩大山頭,平日裡齷蹉不斷,但彼此之間頗有默契,並非鬧得水火不容。否定了孫仁師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