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皇族雖然負有外族血脈,卻以隴西李氏自居,從來都不承認自己是胡人,自然以「漢」為榮。
遙想當年漢武帝北擊匈奴、鑿穿西域,將華夏之文明撒播四海,李泰也忍不住心潮激盪,主動舉杯:「為漢武賀!」
房俊大笑:「為漢武賀!」
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房俊再度斟酒,感慨道:「延康元年十月,漢獻帝禪讓帝位於曹丕,曹丕定都洛陽,以魏代漢,東漢滅亡,至今已兩百五十年然而縱然時光久遠,漢之威名卻一直震懾至今,使得華夏子民以『漢』為名,這是何等之榮耀?殿下難道就不想千百年後,我大唐亦能如大漢那般威名赫赫,縱使亡國,也會有後世子孫以『唐』
自居倍感榮耀?讓大唐與大漢齊名,一句『漢唐』,煌煌華夏、千古流芳!」
千年之後,哪一個華夏子孫不以「漢唐」為榮?
遍及寰宇各地的「唐人街」都在無聲的追憶那個詩酒風流、武功蓋世的盛世大唐!
「漢唐」,這是一個民族烙印在靈魂里的圖騰。
身為大唐皇族,聽聞這般暢想未來,李泰激動得血氣上涌、滿臉通紅,高高舉杯,再不復以往的溫文爾雅,扯著嗓子大叫:「為大唐賀!」
房俊亦舉杯:「九天閶闔開宮殿,萬國衣冠拜冕琉!」
「為大唐賀!」
烈酒入喉,熱血激盪。
一位帝國親王,一位大唐宰執,此刻卻好似鄉間無知小兒一般忽而縱聲大笑、忽而高呼飲酒,酣然暢快、興致高昂。
沒一會兒的功夫,李泰便爛泥一般醉倒,被房俊拎起丟在裡間的床榻上。….
回到酒桌前,房俊一個人自斟自飲,構思著往後的每一步。
其間,內侍不知添了幾回酒罈子,紛紛震驚咋舌,素問越國公酒量如海、千杯不醉,今日算是見識了。
直至五鼓雞鳴,房俊才醺醺然離開酒桌,拒絕了內侍另外安置的請求,腳步虛浮的去往裡間,倒在李泰身邊和衣而臥。
很快酣然睡去。
「你把手拿開。」
「不要鬧,快睡覺。」
「你為何跟我同一床榻?」
「廢話恁多,睡覺。」
「睡個甚啊!你快起開」
「娘咧!別摸摸索索的哎呦!把手拿開!」
臥房之外,一眾內侍聽著裡頭的爭執,禁不住面面相覷,不知是否應該進去服侍兩位
「哎呦!」 隨著魏王李泰一聲驚呼,內侍們嚇了一跳,顧不得其他,趕緊跑了進去,卻見到李泰不知如何被房俊一腳從床榻上踹翻在地,而房俊則四仰八叉占據整個床
榻。
「哎呀,殿下是否受傷?」
「殿下慢起,慢起!」 李泰揉著腰、光著腳,衣衫不整、形容狼狽,被內侍們七手八腳的扶起,兀自怒氣衝天,指著床上的房俊怒罵道:「娘咧!踹了本王一腳然後裝睡是吧?來人
,將這賊子抬著丟出園子裡荷花池去!」
「啊?這」
內侍們面面相覷,不敢上前。
這可是房二棒槌啊,誰敢這般無禮?回頭找他們麻煩的時候,自家殿下未必護得住他們。
更何況你倆都同床共枕了,這感情簡直如魚得水、蜜裡調油,就不要為難咱們這些奴婢了好吧
房俊果然已經醒了,踹了親王殿下一腳覺得很過癮,索性不再裝睡,翻身坐起聞了聞自己的右手,皺著鼻子一臉嫌棄:「我這是摸了什麼?這怪味兒」
內侍們紛紛低頭,恨不得將腦袋塞進褲襠里,我什麼都聽不見
李泰面紅耳赤、惱羞成怒:「你摸了什麼你不知道?你最好是無意的,若是有意,我我我我饒不了你!」
畢竟同床共枕,睡夢之中稀里糊塗也就罷了,可若是這棒槌有意為之,李泰覺得自己絕對無法忍受,這混賬難道還有這種癖好?
只要想一想混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有些抓狂,我不乾淨了 房俊被他一臉驚恐的模樣給氣笑了,在床邊穿上鞋子,笑吟吟的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