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了,尚有叔母在世,視我那堂弟猶如心肝一般,令堂因令弟之處境傷心憂慮,我那叔母自然亦是同理,將一位郡王世子踩踏致死也不是小事,縱然最終不至於償命也肯定流放三千里,我那叔母如何能活?」
韋令則心說有門兒,柴令武一番話強調了各種緣由,卻並未完全封死,顯然可以談。
加錢而已。
「小弟自然也知兄長為難,如此懇請有些冒昧。但舍弟乃家族之希望所在,為了讓他能夠無罪釋放,家中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除去錢帛補償之外,也可以發動韋家的人脈關係為柴家子弟在仕途之上謀求進步提供助力」
許下一大堆的承諾。
對於韋家來說,將韋叔夏撈出來並且杜絕後患,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柴令武心念電轉,他已經有些心動了,韋家的這些條件足以使得柴家擺脫當下窘迫之現狀,只要緩過這口氣,柴家定能在自己的帶領子下重歸輝煌。
但他也明白這件事可不僅僅是付出一個柴名章,同時也要承擔東平郡王府乃至於大半宗室的怒火。
再美味的食物也得能吃得下才行
柴令武嘆了口氣,道:「非是愚兄不願相助,韋家的補償固然誠意十足,可再多的補償也要柴家吃得下才行啊,哪怕韋家給的再多,柴家又如何面對宗室的怒火?這件事愚兄愛莫能助。」
送到嘴邊的好處吃不下,這可比沒食物的時候餓肚子難受多了
韋令則笑道:「休怪小弟無禮,兄長當真是杞人憂天了。」
「此話怎講?」
「兄長放著一尊大佛不去拜一拜,卻在這邊進退維谷、憂思難解,豈不是杞人憂天?」
「哪有佛能擋得住宗室的怒火?」
「自然是越國公了,以他現如今的聲望、地位、實力,只要願意保你一回,宗室里哪一個敢找您的麻煩?」
柴令武面色漲紅、怒不可遏:「混賬!你今日前來是消遣我不成?」
自家娘子與房俊之間的瓜葛他清清楚楚,自己也因此成為權貴們茶餘飯後的笑話,韋令則居然當面提及,將他的顏面置於何地?簡直可惡!
韋令則忙道:「小弟焉有此意?當年『房謀杜斷』之名享譽天下,杜相與房相性格迥異卻交情莫逆,兩家實乃通家之好,最純粹的世交。如今兄長有難處去到越國公面前懇請相助,於情於理都不過分,且越國公素來有『義薄雲天』之稱,但凡求到他的面前的幾乎從不讓人失望,更何況兄長您呢?只要他開口,宗室里哪個敢惹?如此我韋家的補償自可從容收下,無需顧忌事後有人報復。」
「這個」
柴令武遲疑躊躇、猶豫不決。
他明白韋令則的意思,其實韋令則也知道房杜兩家的交情早就沒剩下多少,只不過是委婉的告訴他可以動用巴陵公主的「人情」,只要巴陵公主開口,房俊怎會拒絕?
他本應該憤怒的,房俊使他成為長安勛貴的笑柄,韋令則卻讓他去求自家娘子的「野男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想要若如此能夠吃下韋家的補償,則可以重振家業,相比起來些許屈辱似乎也並非不能忍受。
就算沒有這件事,那兩個尖夫銀婦帶給他的屈辱不也實實在在的存在著?
忍一時屈辱,獲取一份重振家業的機會,好像也不虧
見柴令武沉吟不語,韋令則急道:「時間緊迫,還望兄長速速做出決斷。」
柴令武沒好氣道:「這件事是我答應就管用的嗎?還是得吾家殿下答允才行。」
「要不兄長現在就去問問公主殿下的意思?」
「倒也不必,攸關我柴家能否得到韋家襄助重振家業,想必殿下一定會答應的,事不宜遲,這就讓柴名章承認罪責將韋叔夏解脫出來,事後再去求房二。」
巴陵公主會不答應嗎?
以柴令武對她的了解並不會,畢竟做下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幫自己一回不是理所應當嗎?
只要還在這個家裡,這件事就是她應盡的責任。
退一步講,就算巴陵公主不答應,自己舍下麵皮去找房俊也能辦成此事,他房俊再是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