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蔡王一支沒你這種沒用的混賬!老老實實呆著等候陛下處置,再敢胡來,誰也救不了你!」李孝恭的祖父蔡王李蔚共生兩子,濟南王李哲、西平王李安,李哲之子廬江王李瑗與隱太子李建成親厚,「玄武門之變」時兵敗被殺,留有三子,李沖虛便是
最幼的一個。李安育有四子,李孝恭排行第二李哲、李安兩兄弟的關係並不好,分別效忠李建成與李世民,經歷一場生死搏殺,所以兩家往來極少。只不過李沖虛到底是他的親侄子,雖然不能當場救下
卻可以提點一下,既然是「再敢胡來誰也救不了」,那就是這回不一定有事
李沖虛那邊安靜下去,李元嘉揉了揉太陽穴,看著滿院子哀嚎求情的宗室、勛貴子弟,嘆氣道:「此間之事該當如何處置?」李孝恭略作沉吟,道:「這麼多宗室、勛貴子弟,若是依照律法處置勢必掀起軒然大波,法不責眾嘛,當下僧道兩派的鬥爭如火如荼攪合得關中不靖,若是再
生事端怕是不好收場,不妨以尋常鬧事之罪名予以處置,帶枷、罰金、訓誡如此而已。」
李元嘉也傾向於如此輕輕放過,宗室里原本就已經暗流涌動,若是此刻大動干戈,鬼知道會否有人坐不住進而做出什麼不臣之舉。房俊卻不這麼看,他指了李景淑的屍體一下,提醒道:「若僅只是衝擊京兆府也就罷了,息事寧人唄,可現在死了一個宗室世子,這件事恐怕就不是二位能夠
定奪了,怕是要由陛下決斷才行,況且就算所有人都用以不予追究,怕是東平郡王也不干吧?」
「狗賊!我兒必然是你暗中下毒手謀害,還我兒命來!」
緩過氣的李道立倒在地上依舊狠狠瞪著房俊目眥欲裂,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似要將房俊生吞活剝。李孝恭不滿呵斥道:「此事與二郎何干?他根本都不在場!況且當時的情況混亂根本不知何人下手,最後一定是全無憑據不了了之,反倒若是因此掀起巨大風
波將更多人捲入其中,你以為東平郡王府就能安然無恙?不如就此作罷,我出面讓今日所有參與衝擊京兆府的人家予以巨額賠償,彌補東平郡王府的損失。」「放屁!你這老賊休要擺出一副公允的嘴臉,你們根本就是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是我中了你們的圈套,你們暗下毒手害了我的孩兒,我東平郡王府與你們不
死不休!啊!惡賊,還我兒命來!」
李道立又哭又嚎、大吼大叫,聲嘶力竭、涕淚橫流,整個人都被喪子的巨大悲傷折磨得痛不欲生、精神恍惚。
李元嘉愁眉苦臉的嘆氣,見到馬周在一旁安安靜靜,遂問道:「整件事賓王你全程目睹知之甚詳,你認為應該如何處置?」被衝擊的是京兆府衙門,這是所有事情的源頭,所以馬周是有資格建議這件事的處理方式的,只要馬周表示既往不咎,宗正寺就可以將這件事摁下去,以最
低調的方式予以處置。
他相信馬周能夠看得懂這件事背後的隱患與風險,也認為馬周能夠顧全大局。然而馬周卻一臉肅容:「堂堂宗室世子暴卒於本官衙署之內,本官難辭其咎,豈敢含胡了事?況且二郎率軍趕來維持秩序適逢其會,怕是也洗脫不了干係,還
是及早上報陛下知曉,然後宗正寺、大理寺、刑部一併參與偵破此案為好。」
李元嘉與李孝恭不約而同一起看向房俊,李景淑死的如此蹊蹺,這廝當真是無辜的?可無論如何,既然馬周不願息事寧人,李景淑也非得要個真相,那就只能按照規矩上報,然後由陛下降旨責令三法司會審、御史台監督,郡王府世子可不是
小貓小狗,這是載名於皇族宗譜之上的血親子弟,想要遮掩其死訊難如登天。
李元嘉只得說道:「我這就入宮請示陛下,就請三位暫時坐鎮於此控制局勢,切勿使得混亂波及整個長安,否則後果堪虞。」
「這些是吾等職責所在,就不勞韓王殿下操心了,你只管將分內事辦妥即可。」
房俊對待這個姐夫沒有太多恭敬,言談舉止很是隨意。李元嘉拿他沒法子,雖然話不中聽卻也聽得懂其中「少管閒事」的意味,明白這件事背後肯定不是那麼簡單,便點點頭,反身出了大門帶著隨從策馬順著金光
門大街一路向東直抵承天
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 追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