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贊同支持太子的決議,蘭陵蕭氏自南梁亡國以來,再不復割據一方的雄心壯志,之前對李二陛下忠心耿耿,今後也一樣對太子殿下俯首稱臣,斷無叛逆之心。」
支持晉王爭奪皇位是一回事,起兵反唐則是另外一回事,前者失敗之後還可以對太子俯首帖耳唯命是從,盡力挽回太子的惡感,後者則必將成為整個帝國全力打擊之對象,蘭陵蕭氏背負不起那樣的重壓,稍有不慎,便是闔族滅亡之結局。
房玄齡敬了他一杯酒,而後淡然道:「如此最好。」
該說的他已經說的很清楚,若蕭家依舊看不清形勢,不甘心放棄對江南的掌控,依舊妄想如之前一般不尊中樞號令、於地方上分庭抗禮,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無論什麼後果,蕭家都得承擔。
他問蘇定方:「怎地不見王玄策?先前叮囑你的事情,可否已經通知至江南各家?」
王玄策如今已經成為「東大唐商號」的實際管理人,負責商號一應事務,權柄極重,平素便坐鎮華亭鎮,與華亭鎮、水師彼此聯絡,掌管商號對外通商事宜。
蘇定方答道:「查封江南各家在華亭鎮以及海外各處港口的貨殖、錢帛、房產,牽扯太大,單單華亭鎮自己很難做到,玄策正召集商號的諸多管事、賬房予以配合,通知已經派人下發至江南各家,如果繼續違抗中樞政令,則吊銷海貿執照,且不准任何人家的海貿之中有其股份,一經查實,以同罪論處,並處以隱匿股份收益的十倍罰款,以儆效尤。」
蕭珣苦笑著連連搖頭。
江南各家同氣連枝,若有其中一兩家遭受華亭鎮懲處,不得從事海貿,很容易於別人家的海貿之中投入金錢換取股份,繼續享受海貿的利潤。
但華亭鎮顯然對此早有預案,此項政令一旦下發,誰敢冒著巨大奉獻給那些被吊銷執照的人家賣人情?
可以說,江南各家的脖子被華亭鎮市舶司卡得死死的。
而水師、華亭鎮、市舶司這三個衙門、一套人馬,悉數在房俊控制之下,使得江南士族想要從中做手腳放寬限制都不行
軍事、政治、經濟三管齊下,江南士族那什麼去抗衡?
負隅頑抗,只能是死路一條。
他看著雲淡風輕的房玄齡,深深嘆了一口氣。
以往房玄齡坐鎮中樞之時,天下人皆認為其之所以擔任宰輔之首,是因為當年陪著李二陛下一路殺出血路,作為李二陛下的肱骨之臣理所應當的成為文官之首。
畢竟其執掌中樞的幾年時間裡並未有太過顯赫的功績,名聲雖然有「房謀杜斷」之稱,但明顯被杜如晦壓過一頭,任誰都以為房玄齡德行上無所缺失,能力卻一般。
但是現在房玄齡坐鎮華亭鎮,不依仗中樞半點助力,便能一手將江南士族壓得死死的毫無反抗之力,才驟然發現其人之胸襟、眼界、手段,都是常人難以企及之高度。
一個人、一支水師、一個華亭鎮,便將江南徹底平定。
如今才知道房玄齡的政治手腕何等高明,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距離鎮公署不遠的地方,有一處古色古香的院落,毗鄰碼頭,交通便利,前前後後頂盔摜甲的巡邏兵卒往來不絕,顯然是一處極為重要的所在。
此地便是「東大唐商號」設立在華亭鎮的臨時辦事地點。
王玄策一身常服坐在職房內,將手中來自於南天竺的信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隨手放在桌案上,起身來到牆壁上懸掛的巨型輿圖前,將目光投注到南天竺所在的半島尖端。
在他身後,席君買道:「天竺人沒那麼大的膽子,如今天下誰敢肆無忌憚的攻擊唐人的囤積之地?帕拉瓦與遮婁其爭奪南天竺的霸權常年開戰,此次遮婁其有一支船隊試圖繞過海疆自帕拉瓦南部登陸,對帕拉瓦形成南北夾擊之態勢,故而與咱們駐紮在錫蘭島北部的水師有了衝突。」
王玄策轉過身,來到桌案前,沉聲道:「天竺人到底怎麼想並不重要,事實是咱們的水師受到攻擊,有兵卒陣亡,並且使得經由錫蘭島前往大食袋航線不得不短暫停止,其間損失何其巨大?所以必須給予警告,以儆效尤。」
席君買贊同道:「用何等方式予以警
第三千一百十七章 平定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