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子啊!雖然威嚴差了點鎮不住多少人,可至少大義名分在這裡擺著呢,睡找死還是怎地敢拿我的錢?
房俊瞅了暴怒的李承乾一眼,嘆口氣道「還是有的……」
李承乾更怒了「誰?你跟我說是哪個,孤這就親自上門去,看看是何方神聖敢拿孤的錢?」
房俊一手捧著茶盞,一手你這蓋子,幽幽說道「是陛下……」
李承乾大聲道「我……」
幸好反應得快及時收住了嘴沒有把整句話都說出來,可是這一口氣憋在氣管,差點把肺給憋炸了!
太子殿下滿臉赤紅,怒不可遏,指著房俊咬牙道「好哇你個房俊,和著鬧了半天,你把孤應得的那份你自己送人情了?」
房俊糾正道「非也,微臣豈是那麼沒品的人?殿下放心,微臣特意言明,是殿下孝敬陛下的,跟微臣無關。」
李承乾都快氣瘋了,惱火道「那也不行!既然是孤的東西,何須你多此一舉,要送的話孤不會自己送啊?」
房俊嘆氣道「微臣怕殿下捨不得。」
李承乾氣得不知說什麼好。
他是真的捨不得……
昨日傳來房俊一船一船往碼頭卸貨的消息,可把李承乾樂得夠嗆。最近手頭實在太緊,好不容易能得到一筆意外的錢財緩解一番,終於能鬆口氣。太子這個名分看著很風光,但也是個緊箍咒,一言一行都有無數隻眼睛盯著,想要做點生意賺錢都會被御史彈劾一個「與民爭利」……
可誰曾想到,這個該死的房二棒槌居然自作主張將這筆錢給父皇了?
房俊放下茶盞,瞅著李承乾問道「夔國公家的二公子待會兒請微臣在松鶴樓吃酒,殿下若是左右無事,何妨微服隨微臣出去聚一聚?」
末了,瞅著李承乾的眼睛,又添了一句「年青一輩在一起多走動走動,既聯絡感情又熱鬧,豈不比跟那些精的跟鬼似的老狐狸玩心眼自在得多?」
李承乾有些愕然,這句話的語氣明顯不對,這是在暗示自己什麼?
「算了,孤有些累,二郎自去便是。」
李承乾搖頭拒絕,心裡正鬱悶呢,哪有心情吃酒?
房俊暗自一嘆。
您私下裡跟那些門閥勛貴的老狐狸眉來眼去,我在江南都收到風聲了,像只大蜘蛛一樣坐鎮太極宮將關中所有風吹草動全都至於眼底的李二陛下會不知道?
有些事不能勸,要當事人自己想明白才行。
否則極有可能里外不是人,房俊不願做這樣的傻事。自己的本分已經盡到了,能不能參悟那就是李承乾自己的事情。這人心地仁厚不假,可是換個說法就是優柔寡斷,難怪前世的歷史上要遭受那般波折,最後落得個悽慘下場……
性格決定命運,古人誠不我欺!
房俊也不逗留,站起身躬身施禮「那微臣就暫且告退。」
「去吧!」
李承乾心氣兒不順,自然沒有好腔調。
房俊轉身走到門口,想了想,又說了一句「估計現在殿下孝敬陛下大筆錢財之事已然傳遍長安,殿下這孝道之名,必然天下傳頌,呵呵,微臣為殿下賀!」
我賀你個腦袋!
李承乾忿忿的瞪著房俊優哉游哉的背影消失在店門口,氣得又拍了一下桌子,鬱悶的直嘆氣。
這個混賬,氣死我了……
太子妃蘇氏從內殿走出,一襲絳紅色的宮裝,滿頭珠翠相貌端莊明麗,瞅著氣鼓鼓的太子殿下,忍不住「噗呲」一笑。李承乾一貫都是規行矩步,哪怕不在人前亦是謹守身份,所有的心事都藏在心裡,何曾有過這般情緒流露又有些天真的神態?
李承乾回頭,見到太子妃明眸皓齒面若春花,頓時氣道「剛剛被那棒槌戲耍,連愛妃也嘲笑於孤麼?」
太子妃蘇氏抿著唇兒,嘴角含笑,蓮步輕易款款的來到李承乾身邊坐下,笑著說道「殿下何不想想,房二郎平素雖然胡鬧慣了,可是何時做過蠢事?」
剛剛太子與房俊的談話,她再後殿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不明白房俊此舉的動機,但是聰慧的太子妃殿下依舊覺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