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整座「狀元樓」幾乎已經被砸個稀巴爛。
酒樓那個一臉和氣的胖掌柜蹲在門口,欲哭無淚……
招誰惹誰了這是?
還有沒有王法!
春寒料峭。
嚴冬已過,溫暖卻尚未來到,早春薄寒侵入肌骨。
神龍殿內,李二陛下一身錦袍,精神頭兒比前些時日好得太多,正坐在椅子上喝著茶,笑眯眯的聽著面前吳王李恪匯報城外昆明池畔的建設進度。
太子李承乾陪在一旁,父子三人,氣氛和睦。
「去年冬天,用作臨時市場的房舍便已完成大半,諸多商戶入駐。以水泥當作黏合劑,以磚石堆砌,這種建築方式不僅比以往多用木料更加快捷,也更加堅固,最大的好處就防火,即便偶有失火,亦不至於如往常那般迅速連綿成災,無可施救……同樣,大慈恩寺已然完工的大半房舍殿宇,亦是以青石砌築,自然不如木料那般容易雕琢、花式美觀,但莊嚴大氣,歷久彌新……」
原本年前李恪就應當前往新羅赴任,但由於昆明池畔臨時市場以及大慈恩寺盡皆由他主持修建,一時半會兒的難以交接清楚,臨時市場倒還好說,大慈恩寺乃是為了紀念文德皇后的哺育之恩而修建,一絲半點的錯漏之處都不允許存在,故而一直拖延至今。
李二陛下微微頷首。
對於這個「英果類己」的三子,他是非常滿意的,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務盡在心裡,隨口道來條理清楚,幾無錯處,能力極強。
再看看一臉和睦溫煦的太子……
人總有優劣,每個人的長處與缺點不盡相同,難以苛求。或許在政務上太子不如魏王、吳王,但說到心情之純粹、感情之細膩,太子卻是比這兩人強的多。眼下大唐繁花錦繡,政務之上一番順遂,三省六部處理國內政務,政事堂提綱領憲,皇帝優柔一點,倒也不算壞事。
最重要是太子登基名正言順,諸位兄弟即便稍有不服,亦能夠接受。
將來自己百年之後,朝政能夠順利交接,諸子和睦相處,那便是最好的情景了,他絕不容許自己的兒子們鬧到如同當年「玄武門事變」那般兵戎相見、自相殘殺……
待到李恪匯報完畢,李二陛下溫言勉勵一番,叮囑他去往新羅之後要勤於政務,不可任性疏狂,總歸是要造福一方,起碼在史書之上留下一段佳話,萬勿弄得新羅民怨沸騰,有損大唐聲威。
李恪自然一疊聲的應下……
父子三人又說了會兒話,李二陛下忽然說道「長樂乃是你二人之姊妹,如今年歲漸長,卻依舊孑然一身,為父著實焦急。當初將她嫁入長孫家,實在是某的不是,只是打錯已然鑄成,無可更改,心中再是悔恨,亦是於事無補。如今還是應當在世家子弟當中,擇一佳偶,成為良配,成婚生子,某才能放心。你們亦應當多多留心,勿要使得長樂再多蹉跎時光才是。」
太子與吳王面面相覷,相顧無言。
此事非是他們不上心,事實上長樂公主賢惠之名朝野盡知,兼且容顏清麗氣質絕佳,京中男兒仰慕者不知凡幾。自打與長孫沖和離之後,亦有很多人家入宮求親,都是李二陛下挑挑揀揀,總是不滿意。
結果後來鬧出與房俊之間的緋聞……所有世家子弟都打起了退堂鼓。
哪一個吃了豹子膽,敢娶房俊心頭之愛?那棒槌惡形惡狀,說不得就能打上門去,拆了人家的門庭。
儘管皇室百般解釋,各個世家亦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自此之後,再無向長樂提親之人。
關鍵在於長樂似乎對於嫁人這件事也不熱衷,整日裡身著道袍、清心寡欲,反倒是愈發證實了與房俊之間存在私情……否則何以不談婚嫁呢?
可這話又不能當著皇帝的面說,說出來就等於給房俊上眼藥,原本房俊率領右屯衛兵出白道,已然是壞了皇帝的計劃,這會兒再將其與長樂聯繫在一起,皇帝自然愈發惱怒,指不定等到房俊回來之後如何收拾他呢。
兩位皇子吭哧半天,絞盡腦汁的想著寬解之言語,便聽到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內侍總管王德從外面跑進來,一腳門裡一腳門外,便高聲叫道「陛下!北疆捷報!右屯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