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然是玩笑話,作為當今軍方第一人,他打你你敢還手?
軍伍出身的大佬哪個不是從屍山血海中趟出來的一身血氣?李績可不是令狐德棻,武媚娘敢將令狐德棻撓了個滿臉桃花開,若是換做李績你讓她試試?
保准比貓兒還乖……
兩人喝茶吃點心聊著天兒,外邊便傳來一陣吵吵嚷嚷是說話聲,連帶著混雜的腳步聲。
杜楚客氣道「發生何事?」
房俊道「世叔稍安勿躁,某讓程務挺去辦點事兒,需要的人多,所以混亂了一些。」
杜楚客奇道「辦什麼事要如此大的陣仗?」
房俊便將自己的安排說了,杜楚客只是稍稍一琢磨,便明白了房俊的用意,頓時一臉嫌棄,搖頭嘆氣「真真是奸詐啊!你說你這小子明明胸懷錦繡、才華冠絕當世,你得那更是人皆稱頌的溫潤君子,可這些隱私齷蹉的伎倆都是從哪兒學的?」
房俊狡辯道「瞧您這話兒說的,這怎麼能叫隱私齷蹉呢?先是那些門閥算計我在先,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一味的吃虧可不是我的風格。況且我這也是為了趙國公啊申國公啊令狐尚書啊那些人著想,若是我這邊一動不動,他們才會更加寢食難安,您想啊,只有千日做賊的,哪裡有千日防賊的?與其提心弔膽不知我何時突然發動報復,還不如及早的敲打敲打他們,如此一來我固然出了氣,他們也能心安,正是兩全其美之事。您瞧,我這人多厚道?」
杜楚客哭笑不得,納悶道「某還真就奇了怪了,你說說你爹平時在家都是怎麼教育你的?為何房玄齡那等敦厚君子,偏生教出你這個一個奸詐的兒子?」
「喂,咱爺倆熟歸熟,你這般毀我清譽,當心跟你急啊!」
房俊一臉黑線,極為不滿「這怎麼能叫奸詐呢?您可以管這個叫足智多謀,亦可以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杜楚客無語「不僅奸詐,臉皮還厚。」
房俊嘿嘿一笑「過獎過獎,彼此彼此。」
杜楚客氣道「彼此個屁,某是正人君子,不屑於爾等小人為伍!正兩日某身子不適,要前往洛陽尋訪名醫診治一番,沒事兒你小子就不要到處找我了。」
言罷,起身離去。
房俊自然知道杜楚客並沒有著惱,也不是看不起他這個「小人」,這個人精已經預見到亦將來臨的請託,畢竟身為京兆杜氏碩果僅存的幾位實權人物之一,與房俊關係又是極好,必然會有人將主意達到杜楚客的身上,請他來找房俊求情。
杜楚客豈能願意?
不過都是祖祖輩輩盤根錯節利益人情糾結在一起的親戚朋友,總不好全部推脫,乾脆借著治病的由頭,遠離長安這個是非之地……
與此同時,京兆尹的衙役巡捕大街小巷的張貼告示,民眾得知明日即將在京兆府召開「公審大會」,頓時整座城池都像是煮沸了的開水一般,輿情洶洶、萬眾矚目!
但凡參與到東市嘯聚之事的世家門閥們,盡皆慌了神兒。
誰都知道房俊這個棒槌吃了虧絕不會善罷甘休,報復那是肯定的,只是萬萬想不到,報復會來得如此之快,而且手段又是如此的凌厲,可謂一下子就狠狠的掐住世家門閥的脖子!
據聞禮部尚書令狐德棻聞聽此事之後勃然大怒,一腳踹翻了書房當中那張最心愛的海南黃花梨的案幾,結果堅固結實的黃花梨案幾毫髮無傷,他自己卻踢折了腳趾,疼得吱哇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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