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盟」,搬空了長安府庫,突厥這才退兵。而當時跟隨在李二陛下身邊的六騎,其中有時任侍中的高士廉、中書令房玄齡,還有周紹范!
周道務起初因為是功臣之子而被養於宮中,貞觀七年周紹范死後,周道務遂出宮還家守孝。至其成人後,被李二陛下招為駙馬,以臨川公主嫁之。
可以說,李二陛下對其非常看重,悉心培養。
然而周道務卻似乎越長越廢,越大越沒出息,倒不是說他有多麼無能,只是距離李二陛下的期望相去甚遠,自然難免失望。
比如這一次王家、韋家聯合諸多門閥私下裡倒賣各地義倉的糧食,便是經由幽州袁氏之手,從幽州、營州的地界偷偷運往高句麗,周道務難辭其咎!
而李二陛下更甚至周道務在接到聖旨將幽州袁氏三族夷滅之後為何匆忙進京,便是唯恐被皇帝懷疑這一次倒賣糧食的事件之中有他周道務參與,畢竟他的妻子臨川公主李孟姜的生母乃是韋貴妃,韋氏一族乃是他的妻族……
李二陛下對其固然失望,卻從未懷疑過周道務對自己的忠誠。
周家固然世代顯宦、將門世家,但是隨著周紹范的故去,卻早已門庭凋零,不復往昔之顯耀,若是沒有皇帝的支持,怕是那些真正的世家門閥連籠絡利用都懶得去做。
李二陛下看著臉上蹭破了一大塊皮尚在不停滲出血絲的周道務,暗暗嘆了口氣。
此子與房俊不同,房俊那廝臉皮賊厚,自己可以隨意呵斥打罵,不虞那小子記在心中生成芥蒂。而周道務麵皮薄、城府淺,若是如同房俊那般只要犯了錯便嚴加懲處肆意申飭,保不齊就能因此心生隔閡……
都特麼不省心啊……
李二陛下揉了揉眉心,緩了緩心中戾氣,柔聲對周道務說道「爾現在已然是朝廷大員、封疆大吏,放在以往那便是一方諸侯,豈能依舊這般毛躁?縱馬入京、鬧市疾馳,若是那些御史言官藉此生事,你讓朕如何維護於你?你之擔心朕自然明了,毋須多疑,朕若是當真對你有看法,又豈會命你監斬袁氏一族?待會兒去貴妃處稍作,貴妃近些日子可是沒少念叨你們夫妻,而後便速速回營州去,要勇於任事,要賞罰分明,給朕好生打理幽營二州,將來東征之際,那裡可是禁軍高句麗的第一陣!」
教訓之中飽含期許,領周道務感動莫名熱淚盈眶,伏地拜道「陛下隆恩,微臣粉身碎骨難報之萬一,唯有盡忠王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李二陛下溫言道「行啦,速速去後宮拜會貴妃,而後便即刻啟程返回北疆吧,否則若是耽擱下來,等那些御史言官的奏疏呈上來,想走一時半會兒的也走不掉。」
「喏!」
周道務乖巧的應了,起身退了兩步,這才轉身走出大殿。
看得一旁的房俊一陣眼熱……
同樣都是女婿,這待遇的差距為什麼就這麼大呢?
對待周道務那叫一個和風細雨無微不至,對待自己則是疾言厲色雷霆風暴……
不公平啊!
李二陛下打發走了周道務,有些口乾舌燥,回到椅子上坐好,拿過茶杯喝了口茶潤潤喉嚨,一抬頭便見到房俊那棒槌正用著一副哀怨悽苦的眼神望著自己……
「噗!」
李二陛下一口茶水噴出來,差點嗆到,頓時怒道「休要作怪!用那等小兒女之眼神望著朕,便以為朕會寬宥你?」
「陛下不公!」房俊忿忿然道。
「何處不公?」李二陛下不以為然。
房俊梗著脖子道「今日之事微臣固然有錯,但是明顯周道務之錯在先、而且更為嚴重吧?可陛下您對周道務卻滿是和藹,對微臣卻吹毛求疵疾言厲色,微臣很失落。」
李二陛下冷笑兩聲,道「這就不公平了?那你待如何?」
房俊道「微臣不僅是陛下之臣子,亦是陛下之晚輩,晚輩犯錯,長輩豈能一味的施以懲罰?正確的方式應當剛柔並濟、獎懲齊施才是,所以微臣需要鼓勵。」
殿中的內侍宮女們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需要鼓勵?
這簡直就跟孩童犯了錯被家長揍了一頓之後哭著耍無賴一樣無恥……
呵呵,房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