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我……」
高陽公主哭得小肩膀一聳一聳的,皺著鼻子抽抽噎噎,俏麗的臉蛋兒淚水橫流,一塌糊塗,委屈得不行。
李二陛下頓時就怒了。
尚未過門兒呢,就敢打老婆,這還了得?
你打李佑,打劉淚,打柴令武,甚至打李泰,某看在你爹份上權且生受了,並不曾為難於你。可你竟然敢打某的女兒?某說你爹是房玄齡,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來人!」李二陛下大喝一聲。
在殿外值守的李君羨聞言快步入內,恭聲道「臣在!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速速去將房俊那廝拿住,先打折兩條腿,再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李二陛下怒不可遏,新帳舊賬一起湧上心頭,恨不能一刀砍了房俊那個混蛋!
李君羨心裡一顫,應聲道「諾!」回身邊走。
高陽公主有點傻眼,這就要把腿打折?她是生房俊的氣不假,恨不得咬死那個混蛋也不假,可是打折雙腿的話,倒是有點過了……
連忙拉著李二陛下的袖子說道「那個……父皇且慢……房俊……房俊……只是說要打我,其實還沒打呢……」
「呃……」
李二陛下愕然道「還沒打?」
李君羨聞言也止住腳步,看向李二陛下,等候指示。心裡卻佩服不已,這個房俊還真是個惹禍精,幾乎每一次陛下聽到他的名字,都會發一次火。這貨到現在還活的滋潤,真是異數……
高陽公主有些扭捏「嗯……還沒打……不過他是真的想打啊,女兒好委屈……」
李二陛下哭笑不得「既然沒打,你哭那麼凶幹嘛?」
高陽公主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依偎在李二陛下懷裡,使勁兒搓著衣角。
不哭得這麼凶,父皇怎麼會發火呢?父皇不發火,怎麼會狠狠的收拾房俊呢?可她沒想到,父皇的反應實在太激烈了,直接就打斷腿……
說到底,高陽公主還只是一個小女孩,有著善良心軟的本性,她只想父皇狠狠的抽房俊一頓給自己出氣,卻從未想過要用上打斷雙腿這麼暴烈的手段。
「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李二陛下見高陽公主情緒已經穩定,不再哭鬧,便柔聲說道。
高陽公主搓著衣角,吭哧吭哧的不說話。
先前怒火攻心,只想著向父皇哭訴,卻未想過如何跟父皇解說此事?說一千道一萬,此事的由來要從她私自跑出去參加聚會引起,依著父皇對於自己兄弟姐妹的嚴厲管束,絕不會輕饒了自己。
怎麼辦?
高陽公主心急如焚,真是大意啊,可別把自己搭進去……
恰在此時,門外的太監輕聲說道「陛下,房相公求見。」
李二陛下的寢宮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所有的大臣覲見都必須通傳,在得到允許之後才准入內,但他的兒女則可自由出入。
當然,年長的比如李恪、李泰、李佑等自覺遵守君臣禮儀,並不敢因為李二陛下的允許而放肆。
聞聽房玄齡求見,高陽公主如蒙大赦,長出一口氣,趕緊從李二陛下懷裡站起來,整理一下衣物,
李二陛下憐惜的說道「眼睛都快哭成桃子了,你且退下吧,不必同玄齡見禮,今日之事,以後再說。」
高陽公主巴不得如此,趕緊向父皇施了一禮,從後門走了。
房玄齡進殿的時候,便見到李二陛下獨自一人坐在榻上,悠閒的品著香茗。
「臣房玄齡,參見陛下。」
房玄齡躬身施禮。
李二陛下展顏笑道「不必多禮,且來嘗嘗你家那寶貝兒子弄出來的龍井茶,確實不錯。」
聞聽陛下誇獎自家那個楞慫,房玄齡卻無半點喜色,神情凝重的說道「臣奉陛下之命,已經對玻璃一物多方論證,得出的結論是……」
李二陛下也是神色一緊,急問道「如何?」
房玄齡道「若是操作得當,一年當不下於五十萬貫的利潤!」
李二陛下失聲道「這麼多?」
房玄齡肯定的道「還是保守估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