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柴哲威你公正嚴明,某記住你了!只是若房某不死,走出刑部大堂的那一天,今日這筆賬,咱們再好生清算一番!」
「你滴娘咧!你敢威脅我?」
柴哲威差點氣死,可是面對房俊的時候他難免心裡發虛,琢磨著就算房俊殺掉了長孫澹,以他的身份地位,陛下想來也不會判處一個斬立決吧?
擼了官職爵位,可他房二照樣還是房二!
若是天天找自己麻煩,誰受得了?
更別說房俊身後可還有一個房玄齡呢……
偷偷咽了口口水,柴哲威色厲內荏道「不過本帥自是不與你一般見識,念在你身上有傷,那啥……分出幾個人,抬著他前往刑部大堂。」
一眾兵卒盡皆無語。
心說咱們這位大帥是當真懼怕房俊啊……
就這麼威脅一句,您就萎了?
不過既然主帥有命,誰又敢當真抗命?
當即便分出幾人,攙扶著房俊趴到軟塌之上,見到他身後衣衫已然被鮮血染紅,紛紛默然,小心翼翼的抬著他前往刑部正堂……
大街之上往來百姓無數,紛紛驚異的看著這一幕。
堂堂京兆尹,居然在大街之上被公然緝拿?
房二這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啊……
柴哲威騎著馬,率領一眾兵卒將房俊押解到刑部,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緝拿房俊這個任務也不簡單,誰知道那小子會不會棒槌脾氣發作,一不做二不休公然拘捕?對於房俊的戰鬥力他算是心心有餘悸,若是大街之上沒有拿下房俊反而被他揍一頓……
柴哲威的臉面算是掉在地上撿不起了。
房俊剛剛被押進刑部衙門,便有一群衙役衝上來,將其官袍衣帽里里外外的搜索一遍。
房俊忍著怒火,任意處置。
未幾,便被帶到正堂之上。
太極宮,神龍殿。
李二陛下面色陰翳。
手指婆娑著這塊玉質溫潤的羊脂白玉,似乎時光倒流,已然逝去的文德皇后那風姿綽約的身影恍惚之間出現在眼前……
這塊玉佩李二陛下相當熟悉,當年文德皇后嫁給他的時候,這塊玉佩便系在她的身上,甚為喜愛。皇后去世之後,兕子整日裡哭泣,不停的喊著要母親,自己便將這塊玉佩給她,睹物思人,寄託哀思。
後來兕子將此物贈給房俊,他亦是知道的。
以房俊對於兕子的寵愛程度,這塊玉佩必然十分重視,斷然不會有隨意處置的情況。
那麼……
這塊玉佩為何會出現在死去的長孫澹手裡?
李二陛下自然知道兇手絕不可能是房俊。
他前思後想,將所有的線索、疑點都歸攏到一起,已然漸漸看清了兇手布局的脈絡。
包括長孫濬前往大理寺告狀的引蛇出洞,其實這也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從一開始長孫濬就沒有打算將狀紙呈遞給大理寺,他的目標是早已經沆瀣一氣的刑部。
但是唯獨這塊玉佩的來龍去脈,李二陛下想不明白。
若是有房俊身邊的人被收買,偷偷的將玉佩竊取進而放到兇案現場栽贓嫁禍,也說不通。李二陛下了解房俊,這小子看似棒槌行事囂張脾氣暴躁,實則是一個極其心細之輩,這麼重要的東西若是失竊,豈會不曾發現?
況且昨日房俊挨打之前後,兕子皆在他身邊,若是房俊沒有佩戴這塊玉佩,兕子定然詢問。
也即是說,起碼房俊在皇宮裡的時候,這塊玉佩還是在他身上的。
可是房俊離開皇宮之後便徑自前往京兆府,一直呆在京兆府的值房之中。誰有能耐在京兆府的值房之中竊取房俊佩戴的玉佩之後,在快速送到鄠縣的兇案現場栽贓嫁禍?
時間上也來不及吧……
李二陛下蹙著眉頭,低頭審視著手中的玉佩,疑惑不解。
站在他面前的刑部尚書劉德威則渾身冒汗,戰戰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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