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像打麻將,全靠運氣!」盧薇兒忙搶著說道,「可不是那樣?打麻將真是全靠運氣……」
白雲歸細細品味這話,忍不住搖頭笑了笑。
這個孩子,隨意一句話,總是叫人驚嘆!
畫樓在城裡兜了圈子,比白雲歸遲一刻鐘到家。
玩了一整日,慕容半岑吃了點東西就睡下了。可能是因為累,睡得比較沉。白日還好,一到晚上他又是蹙起眉頭,很不踏實。
畫樓見他睡熟,便下樓準備洗澡,和白雲歸交代幾件事。
季落夕被綁架的案子,畫樓先把章子莫的打算和她自己的盤算,告訴了白雲歸,然後又說了借軍警的緣故,笑道:「……很多時候,軍警不如海鹽幫好用,他們的勢力魚龍混雜,很多事情辦起來比軍警方便。章六膽大心細,倘若他能有恩於季落夕,娶了她,他遲早會是海鹽幫的龍頭,我也想著趁機籠絡他……所以他求到我這裡,我就應下了。反正不封鎖不查檢,警備廳那些人也是欺壓小販,魚肉鄉里,不如給他們找點正經事做……」
白雲歸併不介意畫樓對警備廳軍警的貶低,依舊頷首:「章六能掌控整個海鹽幫的局勢,心中有丘壑,又機敏心細,定能就成一番大業。你一開始就說過他不錯,我還不太信。如今瞧他辦這件事,這孩子有點手段……畫樓,你眼光極好。」
畫樓汗顏,她不過是知道歷史罷了。
她柔婉笑了笑,沒有接話。
畫樓也問雲媛到底因何而來。
畢竟撞到了兩次,不問一問,反而顯得她心中有鬼。
白雲歸苦笑,把雲媛的來意都說了:「……南方政府那些人,簡直其心可誅!我好心好意給他們送了那些假鈔去,結果他們派雲媛來說服我歸順南方政府。有了我的部隊和地盤,他們便可以輕易對抗北方政府。如今正在南北和談,南方政府倘若得了我的部隊,就仗勢翻臉不認人,不想繼續和談,那麼我不就是歷史的罪人?雲媛也跑不了……」
畫樓聽了亦唏噓:「太亂了,他們黨內部太混亂了……當前這般光景。還是想著各自的利益……」
白雲歸重重哼了一聲。
原本氣氛不錯,突然說起這些,頓時有些沉悶。
該說的都說完了。畫樓便道自己先上去睡了。
卻被他結實的手臂拉住。
他灼熱呼吸呵在她的耳後,低聲喃喃道:「你今晚還要上去?」
半岑發生這樣的事,畫樓沒有應付他的心情。白雲歸對這件事的處理結果。理智上她能體諒,情感上接受不了。所以心中對他牴觸更深。兩個人依舊相敬如賓,不過是因為沒有感情,就算不滿亦藏匿。
這個時候再歡愉,畫樓難以承受。
她推開,聲音有些冷:「督軍,半岑怕極了……我是他唯一信任和依靠的人,這個時候我應該陪在他身邊!」
這話是真的。
白雲歸有些泄氣。鬆開了她。
畫樓洗了澡上去,見半岑已經睡熟,沒有打擾他,叫女傭抱了被子,她在地上打地鋪。
半夜時,慕容半岑又被噩夢驚醒。
姐弟倆摟在一起又睡了一夜,感情前所未有的親密。畫樓心中也有種異樣的喜悅,好似找到了親情的那種滋味,她以前從未體驗過的滋味。
次日早上,易副官把早晚審訊的結果告訴慕容畫樓:「……一開始說張公館的人捉了她弟弟。她沒有法子;上了刑,她才肯說。有一次聽到人說張恪喜歡漂亮的男孩子,她就留心了。又見張公館豪華,便打聽張恪常去的那家酒樓。後來跟半岑少爺說。那家酒樓對面點心鋪子的棗泥糕最好吃。半岑少爺當她是姐姐,沒有防備她,就跟著她去了,那裡被張恪瞧見!是她自己去跟張恪說,幫張恪引少爺出來,讓張恪給她三根金條……」
畫樓只差將手裡茶杯砸向地面。
原來她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羅疏煙文靜優雅,心思卻是如此歹毒……
「他們家很窮嗎?」畫樓聲音陰刻,煞氣流轉。
「他們家不窮,她繼父有幾間小型棉紗廠,算是殷實之家。她英文說得好,是家裡從前請了英國人做英文老師。不過她長大了,姿容出挑,她繼父禽獸不如,一年前就侵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