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聲:「白雲歸,你會不得好死的!橙兒才十五歲,你居然這樣狠心!你將來會遭報應的,你會斷子絕孫的……」
家裡的管家與女傭都深深低下頭。
畫樓等人則驚愕不已。
韓夫人的聲音漸行漸遠。
白雲靈就失聲道:「韓橙?大哥把韓橙怎麼了?」
盧薇兒不解:「韓橙是誰啊?」
「韓夫人的第二個女兒,很是美麗可愛,我以前在韓府住的時候,她最好了,跟個小大人一樣照顧我,姐姐前姐姐後叫著我……」白雲靈困惑道,「到底怎麼回事?大嫂,我記得韓夫人來了好幾次啊!」
畫樓眼角微跳,低垂了眼帘,笑道:「督軍的事情,我向來不知道……」
「我……」白雲靈臉色煞白,「我去問問大哥!」
畫樓來不及拉她,她就匆匆上了樓去。
不一會兒,書房裡傳來瓷器砸碎的聲音。
羅副官扶著滿臉淚痕的白雲靈出來。
有些意料之外,盧薇兒連忙跑過去,扶了白雲靈上三樓休息。
李方景說他要回去了,又道:「畫樓,你送送我……」
畫樓知道他有話跟自己說,便叫女傭拿了披肩,送李方景出門。官邸前光頹的木棉樹虬枝盤結,篩下斑駁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拉長。
李方景腳步微頓,只見她衣袂微揚,眉目皎皎,寒風中有抹紅潤在白淨臉頰泅開,異常動人。
「你有什麼話跟我說?」畫樓揚臉問他。風吹披肩,流蘇穗子款款而動。在她周身徜徉,綽約身姿更添曼妙。嫻靜里透出雍容。
李方景暗地呼了一口氣,才道:「那日你問我韓家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事後還是想著去查查,就從那個莫名消失的韓三公子查起。查出一些有趣的事情……」
他閒閒立著,挺拔身姿自有倜儻風流,眼底瑩瑩碎芒,似驕陽般璀璨,修剪整齊的鬢角有墨玉般淡淡光澤。
「怎麼有趣?」她問。
「韓夫人居然是冀南督軍韓成虛的嫡妻。」李方景平靜道。「韓督軍的嫡妻嫡子嫡女,甚至年邁老母。全部在俞州!」
霖城卻是在冀南……就是說,霖城是在韓督軍的管轄範圍。
畫樓心中一凜,許多雜亂念頭湧上。
「……畫樓,還有一件事,我不曉得是不是巧合:從前,白督軍的家人從未來過俞州,韓三公子失蹤三個月後,你和靈兒便來了俞州!」李方景眸子微斂。儘量只是陳述。不帶個人評說。
從前,畫樓覺得她來俞州,只是為了掩護雲媛北上……
直到此刻。她才驚覺,自己是不是想的太簡單?
「多謝你,我心中有數了!」畫樓抬腕,輕輕撫了撫鬢角,試圖遮掩自己的愕然。
李方景頷首:「有什麼事情跟我說,我定會竭盡全力幫你!」
畫樓情緒有些低落。
須臾她才抬眸,跟李方景道謝。
卻見他目光迷惘,黑漆般眸子光芒盡斂,有絲澀然。
畫樓心緒淡淡起伏,他的眸子已靜,若無其事道:「那我先回了……」
白雲靈被白雲歸吼了幾句,哭了一會兒,盧薇兒陪著出去看電影;畫樓在東花廳教慕容半岑彈琴,怎麼都心不在焉。
「橙兒才十五歲,你居然這般狠心…….」
「韓家是冀南督軍韓成虛的家人,且是嫡子嫡女……」
「韓三公子失蹤後,你和靈兒才來了俞州……」
這些話,一句句在畫樓耳邊盤旋,揮之不去。
連慕容半岑亦察覺她的異樣,低聲問:「姐姐,是不是督軍罵了靈兒姐姐,你害怕?」
畫樓莞爾:「不是,姐姐不怕!做錯了事督軍才會罵,姐姐又沒有做錯什麼……」
晚飯白雲歸沒有下樓吃,白雲靈與盧薇兒也很晚才回來;而白雲展則徹夜不歸。
次日,又有兩位婦人求見白雲歸。她二人跟韓夫人差不多的年紀,一個和藹,一個孤傲,眉眼間都有大戶人家主母的威嚴。畫樓不認得她們,卻記得是昨日陪韓夫人來的那兩位。
便問易副官。
易副官搖頭:「我很少跟督軍出門,我也
第九十節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