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妃究竟沒在這裡吃午膳。回去的路上,一直皺眉想著這件事。
其實,禧妃和宸貴妃之間一直很有默契。
她們想法都差不多,孩子們還不夠大,不算長成了。所以如今不適合怎麼爭。
只叫孩子們爭皇阿瑪的心也就夠了。
直白點說,不到下殺手的時候呢。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如今出手,焉知後頭沒有黃雀?
她們都這麼想,那麼裕貴人的孩子才滿一歲,更是要韜光養晦了吧?
至於李答應,禧妃的看法和宸貴妃是一樣的,要是有什麼把柄,她豈能忍到今日?
所以,這件事背後的人,最終是想叫貴妃和禧妃斗?
有孩子的就這麼幾個,都不是的話……還有誰呢?
對付貴妃的話,可能會是太后……
可太后……有這麼的手段麼?
那就是……
坤寧宮,皇后。
說起皇后的身子,禧妃也懷疑很久了,一直都在打聽……
皇后病了很多年了,打從那年起她小產,就一直沒好過。
年年春秋兩季都有十來天起不來的。
可今年春日裡,她竟這般精神。
人似乎還胖了些。
如果皇后忽然好了,那麼……她與這件事有關係麼?
禧妃不能不管,她很清楚,宸貴妃叫她去這一趟就是威脅。
如果她對這件事坐視不理,那麼宸貴妃很可能會出手對付她和四阿哥。
也許不會下死手,可誰會願意被算計呢?
禧妃揉著頭,有點發愁。
「傳話給嫂子,叫她娘家哥哥繼續盯著。也盯著烏拉那拉氏。看看他們家最近是不是見過了什麼神醫。」葉棗道。
小亭子應了,就叫人出宮去了。
葉棗眯著眼,心想皇后已經很多年不出手了。可這手法,真是像皇后的。
莫不是,身子好了,又加上這幾年四爺沒繼續打壓她了,就又想害人?
她是想叫皇后這個位置上坐著一個熟人的。
可這個熟人要是害她。那對不起,她不會坐視不理了。
當年她是侍妾的時候,對福晉天然沒有辦法。
可如今她是貴妃,被皇后害了還不出手,那就活該被害死了。
為兩個孩子,她也得狠下心腸來。
二月十一這一天,葉桂回京了。
闊別京城這麼多年,走的時候,只帶著一個小兒子罷了。
如今回來,已經是兩個兒子,一個女兒,肚子裡還揣著一個了。
站在錢家門口,葉桂感慨萬千。
「怎麼了?」錢先林這一路半騎馬,半坐車,也是累的不輕。
這會子看起來格外的精神不好。不過還是留意到了妻子的愣怔。
「沒什麼,爺累了,快進去。」葉桂笑道。
三個孩子已經被下人領著抱著進去了。
不等錢先林說話,就見錢老爺,張氏,二弟錢應林,二弟妹李氏,以及特地回娘家來的錢秀玲都迎出來了。
「兒子給父親母親見禮了!兒子不孝,一走就是這麼多年。」錢先林滿含著熱淚跪倒。
葉桂也忙跪下:「兒媳也給二老見禮了,兒媳不孝。」
緊接著,三個孩子都跪下,拜見祖父祖母和叔叔姑姑。
「起來起來,你們都是好孩子。一路辛苦,進去再說。」錢老爺和張氏忙一人一個扶著他們起身。
錢應林和錢秀玲拉著孩子們一家子進了屋子。
男人們要去前院說話,女眷都要進後院。
臨被拉走,錢先林笑著道:「母親叫郎中來給大奶奶看看,她三個多月了,這一路顛簸,身子吃不消了。」
葉桂不好意思的說了一句不礙事。
夫妻多年,害羞就少了。只是乍然見回了京城,還真不習慣他這麼好呢。
張氏就笑開了:「好好好,真是個有福氣的孩子。咱們錢家娶了你,真是有福。」
「我素來聽說,有的女人命極好,旺夫旺家的,咱們大嫂子定然就是這樣的人。」李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