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空的陽光刺眼,花靜琬抬手擋去。
冬兒拭拭額頭的汗水,趕緊到轎里拿了把油紙傘出來。
來到花靜琬身旁,輕輕撐開。
傘陰下,花靜琬微微一瞟身後,就瞟見不遠處的一株老樹後飄出一角袍裾。
出門前,候氏帶著同來的人已走,看得出來,高分他們對她失望極了。
候氏走時穿著來投時的那套舊衣裙,新衣裙整整齊齊疊好命晚月送到她房中。
透過窗戶,候氏那道微佝的背影永遠烙印在她心裡。
來儀回房後閉門不出,不難想像,他在生氣,生她趕候氏走的氣。
來儀一向對她恭敬有加惟命是從,她說的話就是聖旨,想來,這氣不容易消散。
老樹後,如猜得沒錯,藏著的人是來儀。
他是跟蹤她而來,看她是否真的是到相府,她如他所願,來了相府。
此刻,他一定是怒髮衝冠,恨她入骨。
他恨不恨她她不管,她希望,回到鋪子裡時會聽到來儀已去追候氏的消息,這樣,也不枉她對他說的那句暗驅趕他的絕情話,更不枉她知道他會跟蹤而刻意跑一趟相府。
守門的通報後,候言很快出迎。
時光倒流,琴前,女子面蒙白紗,大眼澄如秋水,隨意綰起的墨絲斜插一隻精美珠花,一襲嬌艷紅衣掩不住她出塵氣質……
將近十二年過去,歲月許是憐惜美人,未在她臉上留下一縷痕跡,她絲毫不見一絲滄桑一絲老意。
夫人回來時怒氣沖沖,隨之病在榻上,不用問也知道去時的情況,既然如此,這沈家之女現在來幹什麼?莫不是氣還沒消盡打到相府?再求助夫人,夫人可不會援助,這下,得自己應付了,「下官來遲,王妃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