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和意外,你永遠搞不清誰先降臨。
或許某天不經意的一個『再見』,某次路口平常的一次送行,某回你不耐煩掛斷的一次電話,某頓你們一起共享的晚餐,又或者某個清早你們上班前在小區門口的你向左他往右,某回你從電瓶車上下來,接過對方遞過來的書包和水杯,並問你中午想吃什麼?
也許……
也許……
也許告別就藏在這每一次看似平常的『再見』里。
再見,也許此生再也不見。
即便再見,也只是在夢裡,讓你醒來分不清真假,辨不開現實還是虛幻……
眼淚漸漸模糊了楊若晴的視線,但她裁減錫箔紙寒衣的速度卻明顯越來越快。
大顆的眼淚啪嗒著掉落在手裡的物件上,她用力吸了下鼻子,想要控制自己的眼淚,可是那眼淚卻流淌的更凶了。
旁邊的王翠蓮和蓉姑看到楊若晴這樣,都有點被嚇到。
「晴兒,你咋啦?」
蓉姑爺是一臉錯愕的站起身,「我給夫人泡碗茶吧!」
楊若晴搖搖頭,聲音有點沙啞,「不用了,我就是突然想到了從前我嘎婆活著時候的那些事情,心中有些悲傷。」
王翠蓮起身,來到楊若晴身旁,布滿老繭的雙手輕輕撫摸著楊若晴的頭。
「好閨女,你嘎婆在天有靈,曉得你這樣惦念著她,她也欣慰了哦……」
「不哭了不哭了啊,等把這些寒衣做好,到時候你嘎婆肯定欣慰。」
楊若晴點點頭。
蓉姑沒有泡茶,轉而給楊若晴端來一碗紅豆水。
「夫人,喝兩口潤潤嗓子。」
「多謝。」
「夫人客氣。」
蓉姑坐了回去,埋頭繼續手裡的活計。
對比夫人這樣有自己思念的已故親人,蓉姑感覺自己才是真正的浮萍。
即便想要去祭奠和思念某個親人,竟然都找不到。
因為她是家生子,她爹娘都是大戶人家的奴才,他們夫妻本身就不存在什麼感情,他們的婚姻也是主子隨手指配的。
就好比家養的兩隻兔子,讓他們在一個籠子裡搭窩過日子,生下了一窩小兔子也都歸主家,跟兔子父母之間本身沒什麼關係。
蓉姑對自己那個當管事的爹不親近,也沒什麼好感,酗酒,打牌,跟院裡的一些僕婦打情罵俏,在外面青樓喝花酒,回家就打罵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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