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中原女子還不大有戴戒指的習慣,而且只有已婚女子才戴戒指者,但是胡人當中戴戒指的卻不少,因為它還兼具扳指的功能,用以扣弦射箭。夏潯從這戒指的貴重和佩戴戒指的習慣,以及她衣飾的風格,才做出如此猜測。
塞哈智道:「卑職沒注意那個小娘們,俺看這個男子,行姿步態頗有軍伍風氣,如果俺沒看錯的話,他該是行伍中人,至少曾經是行伍中人。」
夏潯笑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走吧,咱們也下山,找個地方歇息,明天便趕去大寧。
兩人下山途中,便看到那一雙男女已到了山下,山下有車子等著他們,那女子上了車,男子則上了一匹白馬,此外還的趕車的、隨行的幾個人,果然很有大戶人家的派頭。
夏潯兩人遠遠地隨在那車子後面,到了鎮中想去尋家客棧住宿,這才發現這個小鎮子因為位置有些偏僻,行商客旅不多,所以鎮上並未開設客棧。兩人向鎮上開酒鋪子的掌柜打聽了一下,知道此地有戶人家因為主人並不常在本地住下,所以留守的家人便常將院捨出租,賺些外快,便一路打聽著過去。
那戶人家的房舍院落在本地算是相當大的了,不過同關內許多地方的大戶人家相比還是粗陋了許多,兩人到了門前,恰看見一輛馬車正繞向側門,想是馬車主人在正門下了車入內,因為正門有石階,所以馬車得從側門趕進院落里去。
這關外的小村鎮多是牛車驢車,縱有馬車也少有可行遠路的這種長廂載客馬車,這輛長廂馬車恰與夏潯方才在半山腰上時所見的馬車相同,夏潯不禁想道:「不會那麼巧吧,難道那對夫婦,恰也是借住於此的?」
兩人在門前探頭探腦地一站,裡邊一個正要關上大門的老蒼頭看到了,便不悅地揮手道:「去去去,在我家門前探頭探腦的做甚麼?」
夏潯收回目光,叉手笑道:「大叔,我們兄弟兩個路經此處,眼見天色已晚,想要尋戶人家借宿,還請大叔行個方便。」
那老頭兒聽了,神色便緩和下來,擺手道:「去別人家問問吧,我家的房子不與外客住的。」
塞哈智聽了有些納罕,大聲道:「怎會如此,俺聽鎮口賣酒的老漢說,你家房舍時常租住於客人的,怎麼突然就不做生意了,俺們又不是不付你銀錢。」
老蒼頭兒面色一緊,回頭看了看,便搶步下了台階,急急地道:「小聲些!你這兩個外地客人好生不懂道理,老漢在這裡幫主人看家,偶爾賺錢外快罷了,這幾曰恰好主人過來住下,老漢哪能再招外客上門?去去去,看到那棵老槐樹了麼,那棵樹下的人家也有空房租住的,快走快走,莫與老漢招惹麻煩。」
夏潯二人聽見人家主人來了,不做生意,也只好轉身走開,可夏潯一打眼間,忽見院中有個家人牽了匹卸了鞍韉的駿馬,正懶洋洋地橫牽過院落,那馬十分神駿,通體雪白,不見一匹雜毛,端地是一匹好馬,夏潯心中一動,隨口問道:「大叔,你家主人在此修了宅院,怎麼卻不在這兒住呢,莫非是常年經商在外?」
老蒼頭輕蔑地瞪了他一眼,斥道:「土包子,你是做生意的,便道我家主人也是做生意的麼?告訴你,我家主人是做官的,就是那山上劉家口關隘的守關總旗官劉奎劉大人,平曰戍守軍營,自然是無暇來住的,你們快走,莫要讓我家主人曉得了!」
夏潯聽了不禁暗暗搖頭:「這位總旗在這山上山下,幾乎就等同於這裡的土皇上了,有權有勢那是一定的。可是一位總旗的俸祿,置辦這麼一個院子雖容易,想要給他的女人置辦那麼一身行頭就難了,也不曉得他喝了多少兵血、吃了多少空餉,才能賺下這麼多錢,老朱反了一輩子的貪,犄角旮旯的還是蛇鼠成群吶!」
夏潯感慨著向那老蒼頭道一聲謝,便向他指點的老槐樹下人家行去,那戶人家果然是有房舍租住的,可惜只有一間,夏潯知道塞哈智呼嚕的威力驚人,平時都是分開住的,眼下沒有辦法只得同住一屋,兩人向那人家要了些飯食吃飽喝足睡下,塞哈智腦袋一沾枕頭就呼嚕連天,夏潯扯了兩片布條塞住耳朵,又翻來覆去折騰良久,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兩人便離開這裡往大寧趕路,離開鎮子只半天路程就遇到一個小部落,塞哈智從靴底抽出兩枚金葉子,同那部落首領交涉半天,換
第 297 章 神秘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