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嚇,堅決不肯到北平城下駐營了,這位仁兄領著中軍駐紮在距北平十多里地之外的鄭村壩,遙控指揮北平的攻防戰,人家的王妃和世子親冒矢石血拼在第一線,自己的主帥躲在連城頭都看不清楚的地方指揮戰鬥,這麼強烈的反差,軍心士氣怎麼提得上來?
就在這種情況下,夏潯和塞哈智找到了燕王的軍營。
他們趕到燕王大營的時候,燕王正向部下親授機宜:「你去,告訴高煦,暫時停止對明軍補給的襲擾,讓他們把軍糧、器仗運過來。」
正說著,忽見夏潯和塞哈智已到了面前,朱棣又驚又喜,急忙迎上前來,匆匆問道:「文軒,關外之行,結果如何?」
夏潯抱拳施禮道:「恭喜殿下,臣幸不辱命!」
「甚麼?」
燕王朱棣驚喜得聲音都發顫了:「成功了?文軒真的說服了十七弟?」
夏潯道:「是,寧王殿下已答應傾其所有,攘助殿下靖難,不過,眼下寧王尚有一劫,還需殿下為他解圍。」
夏潯略一示意,燕王忙摒退左右,夏潯和塞哈智與他密報半晌,朱棣哈哈大笑起來:「那有甚麼,俺就殺去關外,救十七弟出來,只要能得到泰寧、朵顏、福餘三衛的精銳鐵騎,再得到關外八萬精銳之師,九江小兒何足懼哉。」
夏潯問道:「方才臣聽殿下吩咐,莫讓二王子再繼續襲擾敵軍補給,這是為什麼?」
燕王笑著擺擺手道:「本王溜魚呢,線兒太緊魚會逃掉的,現在天氣還不夠冷,不能讓南軍意識到糧草和軍衣是大問題,得把他們留住,等到寒冬降臨,那時再把補給線全部掐掉,讓他的五十萬大軍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說到這兒,朱棣又迫不及待地道:「這邊且不去管他,快說,你與十七弟是怎生計議的,本王要如何發兵為他解圍?」
※※※※※※※※※※※※※※※※※※※※※※朱棣失蹤了。
曹國公李景隆痛定思痛,調出幾路人馬,專門圍剿燕王朱棣的大軍,省得他不斷在旁邊扯後腿,結果大軍剛派出去,朱棣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兩天之後傳來消息,在永平附近,發現燕王蹤跡,此時永平已再度掌握在朝廷大軍的手中。
李景隆大吃一驚,忙召集眾將匆匆計議一番,怕燕王重施故技再奪永平,於是分兵一路去援永平,又通知山海關的總兵楊文全力戒備,防範燕王偷襲山海關,結果山海關和永平的明軍枕弋待旦,夜不成寐地守了三天,一個個守得哈欠連天,也沒見燕王派來一兵一卒。
找不到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敵人,李景隆不知道燕王到底在打哪兒的主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邊派出探馬四處打探燕王消息,一面從攻城部隊中又調了兩衛兵馬,加強了他所在的鄭村壩的防務,這個時候,燕王的大軍已繞過松亭關,即將抵達劉家口。
劉家口,守將總旗官劉奎剛派了一個侍衛替他去了撫寧縣,撫寧縣在秦皇島區域,他的家如今就安置在那兒,家裡捎信來,說他的兒子生了重病,延醫問藥的大半個月了,還不大見好,劉奎牽掛不已,便拿了些銀錢,使一個親兵回家去看看。
派走了親兵,劉奎悶悶不樂地回到自己住處,就見關口外鎮上的那個老家人正等在那兒,劉奎不耐煩地道:「月例不是已經給你了嗎,又來做甚麼?」
老管事點頭哈腰地笑,湊到面前,很神秘地道:「老爺,那位小姐……又來了,想見你呢。」
「嗯?」
劉奎怔了怔,微微有些意外,沙寧雖然每年總能有機會過來幾趟,不過相隔這麼短還是頭一回,他也不知道沙寧這一次怎麼來的這麼頻繁,想要問問,奈何這老家人只知道他金屋藏嬌,那位極美的小娘子並非他的妻室,此外一無所知,想問也無從問起。
劉奎思索了一下,才道:「你先回去侍候好小姐,我安排安排關上的事務便去。」
「是是是!」
那老管事眉開眼笑地走了,他平時守著那幢空蕩蕩的宅子,沒有什麼外撈,所以才時常將房捨出租,給過往客人當客棧使用,但是每回這位不明身份的小姐住到這裡的時候,老爺就大方的多,那位小姐的賞賜也特別優厚,站在他的立場上,巴不得那位小姐一年四季都住在這兒呢。
劉奎的父親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