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掛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拱手道:「國公所言,一針見血,下官茅塞頓開,受教、受教了!」
這半天,夏潯一邊說,一邊走,龍飛沒敢坐著,就在公案後邊欠身站著,撅著屁股聽候教訓,這算誰審誰啊?
堂下,很多本衙的閒人和其他衙門來辦差人的都靜悄悄地站在那兒看熱鬧,這其中有淇國公丘福的人,成國公朱能的人,自然也有其他衙門關心此事的官員派來的人,只不過大家心照不宣,都是「恰巧辦事經過」,所以大家都是閒人。
其中就有一個少年公人,身穿一襲緊腰窄袖的青綢公服,頭戴一頂「[***]一統帽」,也就是後來習慣所稱的瓜皮帽,喜眉笑眼,麗質盈盈,瞧著比一個美麗少女還要嬌俏三分,手中把玩著一柄不合節氣的摺扇,看著夏潯在那教訓龍斷事,兩隻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
這人除了小茗兒,還能是哪個。眼看著心上人威風八面,茗兒心裡可是歡喜得很、得意的很。
夏潯可不知道茗兒也在堂下,自打上堂,他就在那擺譜來著,這五軍都督府不是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他也壓根沒尋思會有自家人混進來看他。
夏潯道:「比如說,二殿下為答謝楊旭昔曰助他逃離金陵之事,前段時曰曾以兩名龜茲美人兒相贈,擱在尋常富紳人家,肯以對他們來說也是極其珍貴罕有的異域美人兒饋贈於人,那定然是有所求、有所圖了,可是對豪門大戶、貴胄公卿人家,互贈美妾俏婢,便是一樁尋常事,你能說二殿下是行賄麼?我又能予二殿下甚麼循私枉法之回報呢?」
龍斷事連忙道:「有理有理,此言有理。這等行為,就是送禮受禮,禮尚往來,而非行賄受賄了!」
「聰明!」
夏潯向他翹了翹大拇指,又轉向恨得暗暗咬牙,臉上卻還掛著淺淺笑意的朱高煦欠了欠身,微笑道:「殿下贈於楊旭的那兩個金髮碧眼的異域美人兒,風姿嫵媚、知情識趣,楊旭樂在其中,回味無窮。呵呵,真是謝過殿下了。」
茗兒不開心了,撅起小嘴,暗哼一聲,酸溜溜地想:「樂在其中、回味無窮麼?」
她那兩根蔥白似的修長玉指摩挲著摺扇,便有了一種擰在夏潯腰間軟肉上的感覺。
陳瑛咳嗽一聲,說道:「輔國公,與本案無關的事,還是不要說了。」
夏潯笑了笑,轉向龍飛說道:「綜上所論,我有罪還是無罪,需要主審大人審過才知道,此時便以收受賄賂、而且是收受甚麼通倭亂法之人的賄賂為由開場,有失公允之道!」
龍斷事尷尬地道:「那麼,那麼……,咳!本官奉上諭,審理輔國公楊旭是否曾經接受雙嶼衛指揮許滸所饋贈之貴重禮物,並因此以權謀私、惠以方便,回饋以不正當不合法之回報,為雙嶼衛指揮許滸不正當不合法之行為大開方便之門一案,原被告暨相應之物已俱呈堂上,現在開審!」
這又繞又長的一番話說完,龍斷事差點沒憋死,不過仔細一想,這麼說話當真是滴水不漏,不免又有點小小得意,龍斷事向兩位聽審的皇子、陪審的大人欠欠身,輕輕坐回椅上,說道:「任劍,太倉衛指揮紀文賀貼身侍衛,太倉衛奉洛宇都指揮所命接管雙嶼島,搜查雙嶼衛涉嫌通倭之證物時,便是你找到了這本記載有向輔國公楊旭送禮的帳本,現在你把相關情形說……」
楊旭已坐回椅上,忽然又插嘴道:「主審大人,人似乎還沒齊吧?我這涉嫌受賄之人已經上堂,為何涉嫌行賄之人不見蹤影?」
龍斷事一愣,目光便轉向陳瑛,陳瑛清了清嗓子道:「是這樣,因為許滸是另一樁大案之要犯,為防與有關人等串供,一直將他嚴密看管。此人犯案被捉,自忖必死,迄今不言不語,任你如何訊問,始終不發一言,於行賄……哦!於涉嫌行賄一事,自然也沒有隻言片語口供。
因此我們諸位主審、陪審官員商議一番,決定暫不提他上堂。由於太倉衛在雙嶼島上搜出了賬本和部分證物,有此證據,許滸做為嫌犯一方,即便是上堂否認,也無法做為澄清此案的證據,因此,我們只就帳本真偽及相關證物來進行甄辨即可。」
夏潯立即道:「也就是說,做為行賄一方,現在可以確定為已否認行賄、否認帳本及相關證物之真實了,是麼?」
陳瑛沉默片刻,勉強道:「
第492章 作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