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爪扣住他的肩頭穴道,叫他力道全失,自可生擒。然而,于堅明知必死,而且一旦落入人手,將要苦不堪言,哪肯就範,他這光棍氣兒衝上來,倒真是一番血姓。
于堅大笑道:「國公所言甚是,男人當有擔當!于堅就這一條爛命,送你了!」
「不要!」
夏潯和彭梓祺幾乎同時出手,只聽「嚓」地一聲脆響,于堅已捏碎了王振的喉嚨,王振雙目突起,呃呃連聲,與此同時,側翼出手的彭梓祺先到一步,一把扣住了他的左肩,只差半毫,夏潯的大手就擦過王振的脖子,扣住了于堅右肩。
兩人手下還未發力,于堅把頭一甩,狠狠向前一磕,那王振搖搖未倒,被于堅使盡全力把頭磕來,兩顆人頭撞在一起,就像兩顆爛西瓜撞在一起似的發出一聲悶響:「噗!」
彭梓祺驚呼一聲,縱身掠開,夏潯未動,血和腦漿子濺了他半臂,連臉上都有些血點。
王振的臉已經看不得了,他的身子晃了晃,就像半截麻袋似的萎頓在地,夏潯一臉無奈,緩緩鬆開扣住于堅的手臂,于堅馬上就像半截麻袋似的栽了下去,壓在王振的屍體上。
夏潯暗自嘆息一聲:「拓拔明德死了,如今于堅也死了,害死我西涼將士的元兇縱已授首,可惜,卻難籍此事扳倒紀綱了。」夏潯暗嘆著收穫太少,卻不知道他陰差陽錯,搞死了一個禍國殃民的程度比紀綱大上百倍的超級權殲。
萬松嶺向公孫大風使個眼色,悄然退出人群,萬松嶺低聲問道:「千千呢?」
公孫大風道:「千千負責扮那送信的行商,恐怕被那店伙看見,事情一了,便去別處躲藏了,本想著等這邊事情了了再回來,估摸著現在正在哪家館子自斟自飲地快活。」
萬松嶺蹙眉道:「趁著外邊混亂,取了行李馬上退房,咱們到對面巷口藏身,等千千回來便走!」
公孫大風道:「師傅,城門馬上就要關了。」
萬松嶺道:「如果今晚來不及走,也得另尋住處!」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夏潯的背影,沉聲道:「不知怎地,一見此人,我就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夏潯這邊,自有人清理屍體,那店主人也會巴結,趕緊親自打了一盆清水,搭了一條嶄新的毛巾,充了店小二請國公爺淨面洗手,等國公爺沾了手,這兩件東西就可以當成傳家寶了。
夏潯洗了臉,一邊拿毛巾擦拭,一邊向那店主問道:「方才店裡,發生了事這般爭吵?」
那店主受寵若驚地道:「回國公爺,是這麼回事兒……」說完了,他還賣弄地道:「依小老兒看來,這裡邊只怕真有什麼文章,不過……那銀店夥計起了貪心,活該受個教訓,這官司就算打上官府,他也贏不了的。」
「嗯?騙子……」
夏潯現在對騙子特別的敏感,立即問道:「那幾個住店的人什麼模樣?叫小二取登記簿子取來我看!」
「是是是!」
店主巴不得夏潯在他店裡多呆一刻沾點貴氣,現在哪還顧得上維護那幾個外鄉客人,趕緊便叫小二去取登記簿子。堪堪走到櫃檯旁的公孫大風正好聽見取登記簿子的話,趁著人多混亂,掌柜的和小二還沒看見他,腳下一轉,便脫離了他人視線,從側門繞出去,急急奔到對面巷中,叫道:「師傅,大事不好!」
公孫大風向萬松嶺匆匆說了店中情形,尚未說完,萬松嶺便瞿然道:「走!馬上走!」
公孫大風和夜千千情同兄弟,心中不舍,說道:「師傅,千千還沒回來,再說,咱們的行李……」
萬松嶺當機立斷道:「行李不要了,我身上有一萬錢,足夠盤纏,馬上走,遲則危矣,至於千千,但願他夠機靈,走,馬上走,再不走,咱們爺們就全都栽在這兒了!」
兩個騙子遁入胡同深處,向著最近的城門跑去。
那廂夏潯淨面洗手已畢,店主也把那住店的三人形貌敘述了一番,三人形貌雖有改變,但年歲、體形是改不了的,謝雨霏雖未抓住萬松嶺,卻抓住了他的幾個徒子徒孫,那些人已招認了萬松嶺和公孫大風、夜千千的真實身份,信上還附有他們的形貌描述。
夏潯聽了這三人年歲、身形的描述,又加上他們有騙子嫌疑,登時疑心大起。等到旅客登記簿子取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