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在平原查到任何的蛛絲馬跡,他們又調出了這段時間都察院赴外地公幹的官員差役們的資料,也沒有發現什麼破綻。紀綱有心偽造一份證據,可是要對付陳瑛,就等於對付漢王,而對付漢王,一份經不起推敲的證據是很危險的,紀綱不敢冒險。
不過一想到漢王,倒令紀綱茅塞頓開,既然都察院的人無懈可擊,這劫驛卒的事情很可能就是漢王的私兵乾的,紀綱就讓紀悠南調了最親信的錦衣衛去監視漢王府,查王府親兵。一連幾天都沒有收穫,可是今天紀悠南興沖沖而來,那眉飛色舞的樣子,似乎是有所斬獲。
「你說那些人行蹤詭異,大多身藏利刃,而且在玄武湖畔準備了多艘船隻?」
「是!」
紀綱輕輕眯起了眼睛:「玄武湖,玄武湖上有什麼玄機?漢王於三護衛和王府親兵之外,什麼時候又掌握了這樣一支神秘的力量?」
紀綱突然想到了什麼,扭頭問道:「玄武湖,帖木兒國的一隊使節不就是安置在玄武湖上麼?」
「是!」
紀綱輕輕捻著手指,疑惑地道:「漢王要動帖木兒國使節?因為他受了羞辱,還是因為……他辦砸了差使,想讓如今負責接待外使的楊旭也出個大醜?不會啊,甘冒如此風險,就為出一口惡氣?」
紀悠南突然想起了什麼,忙道:「啊!卑職追躡而去,察探情形時,發現禮部在岸邊停有車輛,禮部的人既然去了,輔國公必然也去了,今曰應該是輔國公會同禮部,約見帖木兒國使者的曰子!」
紀綱目中精芒一閃,突然明白了什麼。他沉吟良久,突然輕輕笑了起來。
紀悠南上前一步,道:「大人?」
紀綱淡淡地道:「盯著他們,等他們離開時,順藤摸瓜,弄清他們的老巢所在!」
盯著他們,等他們離開時,探明他們的老剿所在,那麼此前錦衣衛該怎麼辦?
紀綱未置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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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艙各處,擺滿了一盆盆菊花,正值花開時節,花匠把那菊花侍弄的很好,開得好不燦爛。
夏潯落座之後,對摩羅笑道:「哈里殿下對我大明素懷友好,這一點我們是清楚的。你放心,等皇上回京,本國公會在皇上面前為你們美言幾句。你看,我先去靈谷寺,就是在那兒站一站,這不,只有到了你們這裡,我才肯留下來,哈哈哈,咱們今天不醉無歸。」
夏潯的話哄得摩羅鬍子一翹一翹的,嘴巴咧著,笑得好象一朵盛開的波斯菊。摩羅當然相信夏潯的話,在他來時,哈里蘇丹已經對他暗示,與大明輔國公早有往來。當然,謀殺帖木兒大帝這個秘密,是絕對不可能告訴他的,但是摩羅所知道的,已經叫他對夏潯所表示的善意毫不懷疑。
小櫻把夏潯的話對摩羅說了一遍,扭頭又對夏潯低聲道:「哼!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虧你是堂堂國公!」
夏潯面不改色地道:「小丫頭,你不懂,這叫謀略。」
摩羅聽了夏潯的話開心地大笑起來,道:「好好好,國公真是豪爽之人。摩羅設宴,正有此意,今曰咱們就不醉無歸。有美酒自當有美人歌舞助興,摩羅此來,我王哈里獻金珠玉寶無數,還奉獻了許多色藝俱佳的舞姬,其中十六位絕色女子是獻與皇帝陛下的,不宜示之與眾,其他舞姬盡皆在此,請國公欣賞!」
摩羅說著,輕輕一擊掌,艙外立即有兩行身姿款款的美人兒姍姍而入,一陣香風登時瀰漫滿艙。
小櫻撇撇嘴道:「他們真是會送啊,那個烏傷使者送的是獅子老虎,這位摩羅使者送的都是美女嬌娃!這可投你所好了!」
夏潯納悶道:「他說甚麼?」
小櫻把摩羅的話悻悻地對他解釋一遍,這時那些舞姬已隨著音樂歌舞起來,舞者都是西方美人,舞蹈也充滿異域風情,音樂京如是,再加上輕衫薄裙,大腿若隱若現,雪白的小腹妖嬈迷人,那姓感妖嬈、靡靡之音,把個沒見過這等世面的孟侍郎看得目不轉睛。
摩羅呵呵笑道:「國公,這些舞姬,是準備送給貴國的王公大臣的,國公看看喜歡哪個,今晚便帶回去吧。」
小櫻坐在夏潯一側,一言不發,夏潯等了一陣,又睨她一眼,見她依舊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