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叫他做出一點犧牲時,他逃的比兔子還快!這些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敗家子兒,我在朝中沒有常職,還真不在乎他們彈劾,由他們聒噪去!」
「國公爺跟大紳聊甚麼聊得這麼投機?呵呵呵,胡某敬國公一杯!」
黃真和張熙童也不好糾纏胡廣過久,胡廣回過神兒來,見解縉和夏潯聊得正歡,忍不住端了酒杯走來,夏潯忙收住話口,微笑著舉起杯子。
※※※※※※※※※※※※※※※※※※※※※※※※※紀綱一隻腳踩在凳子上,面前擺著一碟鹽水黃豆,一壺燒酒。丟一粒黃豆進嘴,抿一口燒酒,讓那火辣辣的味道在嘴裡徘徊半天,才一仰脖子咽下,叫那火舌順著咽喉一直燒到心裡去。
這是他在山東老家的時候養成的習慣,那時剛被趕出府學不久,生活拮据,最喜歡的消遣手段就是這樣了,他時常在小酒館兒里,就要這麼一碟鹽水豆,一壺酒,坐在不引人注目的角落裡泡上一個下午。自從他飛黃騰達,成為權傾朝野的紀綱紀大人之後,已經很少再重嘗這種寂寞的滋味,除了他非常緊張的時候。
「劉玉珏在幹嗎?」
紀綱冷冷地問,從錦衣南鎮回了北鎮任千戶的紀悠南忙道:「大人,他一回錦衣衛,就把咱們提拔上來的人都踢下去了,留任的只有鄭公公的那個繼子。咱們當初貶了官的那幾個百戶都被他重新提拔起來,並且從中選了一個叫朱駿楠、一個叫殷華的,接替陳東葉安的位子。如今,他正忙著巡視匠作營,核檢火器呢。聽說過些曰子他要回濟南一趟。」
紀綱咬著牙根兒笑:「給我盯緊了他!只要給我抓著他的小辮子,哼哼!」
他丟了一粒黃豆到嘴裡,細細地咀嚼了一陣,又問:「塞哈智在幹嗎?」
八大金剛的老大朱圖苦笑一聲道:「那個賊胚,自打進了咱錦衣衛,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瞅啥都看不上。他把咱們錦衣衛當成普通的衛所了,普通衛所的指揮僉事負責訓練和軍紀,這個夯貨就天天抓訓練和軍紀,咱們又不用打仗去,可他把咱錦衣衛的兵輪番調去練這練那,艹得那些兵欲仙欲死。
他還總說咱們錦衣衛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動不動就提起楊旭來,簡直把他敬若神明,還特意把楊旭當年乾的幾樁大事叫人詳詳細細寫下來,讓士兵們誦讀、揣摩、學習,簡直他娘的比讀書人供奉孔聖人還虔誠。這還不算,他還抓軍紀,衣冠不整、言行不端、點卯遲到、值更飲酒……,只要叫他抓著一次,就是一頓皮鞭,鬧得衛里雞飛狗跳!」
紀綱哼了一聲道:「咱們的人現在確實有點不像話了,兵不像兵,倒像是匪,我看他這麼折騰,也未必就錯了!」
紀綱捋著鬍子思索一陣,道:「這人是皇上親兵出身,跟著皇上的時間比我還長,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他不礙我的大事,由他折騰去,你們不要得罪他,這種混人,什麼混帳事兒都幹得出來!」
八大金剛苦著臉答應一聲。
紀綱又問:「木恩和陳東、葉安在幹什麼?」
鍾滄海道:「回大人的話,咱們安插在東廠的耳目稟報說,木恩和陳東、葉安現在是照貓畫虎,咱們平時查什麼,他們就查什麼,前幾天咱們派去盯著陳瑛的幾個密探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地在盯著他們,還以為是陳瑛的人,本打算把他們引到僻靜處幹掉,結果打得兩敗俱傷才發現,他們是東廠的人。
另外,昨兒個咱們派去刑部聽審的兩個校尉和東廠的番子搶著先看卷宗,結果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撞翻了旗牌,那墨還濺了刑部尚書宋禮一臉,氣得宋尚書把兩邊的人都拖下去,打了一頓板子!」
紀綱怒氣沖沖地一拍桌子,喝道:「他媽的!」
紀綱忽然覺得一陣的頭疼,就好象自己成了那誤坐觀音蓮花台的紅孩兒,被人套了一身的箍,這個緊吶。
頭這一疼,只覺腰也酸了。他最近納了一對雙胞胎作妾,床第間一雙姊妹花侍候著,甚是得趣,再加上于堅事發之後,他諸事不順,只好夾著尾巴做人,先避過風頭再說,閒來無事,房事不免比以前頻繁了些,伐撻多了,身體有些吃不消。
他叉著腰,氣咻咻地生了陣子悶氣,才沒好氣地問道:「楊旭呢,他在幹什麼?」
八大金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由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