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唔唔地道:「黃大人他……他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又經一路勞頓,所以……偶染風寒……」
夏潯見他神色慌亂,心頭疑雲大起,立即把桌子一拍,厲聲喝道:「胡說八道,七八月天氣,染的什麼風寒?黃大人代天巡狩,身負要任。黃大人若生了病,本官就得負起北巡全責,對黃大人的安危自然也要負責。你吞吞吐吐,到底有何隱瞞,若有事端,你吃罪得起麼?」
黃真為人木訥,在都察院又不是什麼得意的人物,平時也沒攏住幾個人為他聽用。這牧子楓也只是見黃真大人成了這趟出巡的主使,有意巴吉他,想著大人吃肉他喝湯,跟著撈些好處,哪有什麼忠心可言。
一見夏潯發怒,牧子楓不禁慌了,連忙卟通跪倒,叩頭請罪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非是小人有意隱瞞,實在是……實在是……黃大人這病……,有些難以啟齒……」
他這一說,夏潯更想知道了,便沉著臉道:「此處只有你我,再無旁人,但說無妨。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本官不會說與旁人知道的。」
「是……」
牧子楓猶豫了一下,訕訕地道:「黃大人他……他……脫了陽……」
夏潯沒聽清楚,愕然道:「偷了羊?偷羊做甚麼?黃大人堂堂巡按御使,會去偷羊?荒唐!」
牧子楓苦著臉道:「大人,不是偷羊,是……是……是脫陽……」
「啊?」夏潯一聽,也不由得呆若木雞。
驚了半晌,夏潯才道:「咳……,這事兒,還有旁人知道嗎?」
牧子楓表情古怪,也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大人啊,您想,這事兒……瞞得了人嗎?只不過……知道的人都裝不知道,反正沒人點破就是了。」
夏潯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就說著了風寒,就是著了風寒,你那嘴,千萬把緊嘍……」
※※※※※※※※※※※※※※※※※※※※※※※※濟南驛館,黃真黃御使老臉臘黃,精神萎靡地蜷縮在床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七月天,已經很是燥熱了,知了在窗外的大樹上沒完沒了的嘶鳴,叫得人昏昏欲睡,旁人都著單衣還滿頭大汗,可黃御使身上還蓋著厚厚的棉被呢。
一個驛卒給他端上藥來,黃御使顫巍巍地伸出嘴去,就著他的手一口口地喝著,喝完了藥便往枕上一躺,半死不活的倒氣兒,藥汁兒淋到了他的鬍鬚上,一向愛潔的黃御使也顧不上擦了,他也是實在沒力氣擦了。
黃御使一直是個窮京官兒,沒有外撈兒,所以空有花花心思,也只能守著拙妻本份度曰。不過那些同僚每次出巡迴來,同僚間難免會講起自己去過哪些地方,受過什麼禮遇,眉飛色舞之際,也不免講講哪兒的姑娘溫柔,哪兒的姑娘火辣。
黃御使是個與世無爭的主兒,儘管他是想爭也沒得爭,總之,與人無害就是了。所以沒人把他當成競爭對手,也不會猜忌於他,因此這些話不怎麼背著他,他在旁邊總能聽到些讓他想入非非的艷事軼聞。
比如這次濟南官員款待他時,他故意高聲讚揚那位踩畫球兒的薛若冉薛姑娘,就是他從同僚那兒學來的機巧,那是在告訴接待他的人:「我看上她了。」對方心領神會,回頭自然會為他安排。
這位老兄好不容易有了出外差的機會,在京里的時候特意買了幾副虎狼之藥,就盼著這趟出來能痛快一回。結果,頭一晚因為夏潯坐懷不亂,趕走了令人垂涎的紫衣姑娘,黃御使也不得不正經一回,忍痛把若冉姑娘給送了回去。第二天夏潯離開了濟南,沒有夏潯在身邊,黃大人如魚得水,馬上叫人把昨夜不曾真箇**一嘗美味的若冉姑娘又請了來,事前又服了一劑藥。
結果,平時鹹菜羅卜吃多了,突然給他端上一席生猛海鮮,這老哥胡吃海塞的,居然受不起,緊急關頭,黃御使大吼一聲,登時一瀉如注,止都止不住。
他能保住一命,還多虧了那位薛若冉薛姑娘。薛姑娘沒見過這事兒卻是聽說過的,知道一些救命的法兒,情急之下她馬上把這老馬猴兒從自己身上一把推開,把他推了個四腳朝天,然後拔下頭上銀釵,照著他的會陰處便狠狠一簪刺去,這一下狠的,總算止了精。
隨後館驛里又急急弄來一份獨參湯給黃御使灌下去,總算把他這條老命救了回來。只
第174章 難兄難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