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力,嘴裡嗚呼呼的。
時之初下床,趕緊去打了盆熱水來,讓她先漱口,再洗臉,清理好她,讓她躺回床上。自己在那兒清理床下的嘔吐物,否則那氣味,恐怕今晚都睡不好。
她躺平了,想死的心都有。
她寧願被他拒絕,扔到地上睡覺。她寧願被他點了穴,扔到外頭冷靜。她甚至寧願他對自己毫無反應,令她無法得逞。這算怎麼回事!以後他有陰影了怎麼辦?一親熱就想到這種酸臭的氣味,天啊,她不如暈過去算了,怎麼面對他!
側臉偷看他在那洗滌擦抹的樣子,又覺得有些暖。這樣子,不就是老夫老妻互相照拂嗎?
反正酒勁是完全過了,剛才厚著臉做的一切,恐怕許久都不敢再來一次。冷靜下來,倒是越想越怕。
她這麼主動,這麼嫻熟,是不是不應當?他會不會覺得自己輕浮放蕩?會不會覺得她和別人已經千翻萬滾?
還有個問題,明怡的精神確實是久經沙場了,而這一副豐明夷的身體呢?時之初說與明娘子未曾越軌過,可這七年來,明娘子真就安安分分?
她有些不太相信,尤其是看連山的眼神和態度,絕對不是單純的主僕關係。沒有格外的親熱,哪個男子會為你不顧生死?
想到這兒,她又開始後怕,竊喜今晚沒有成事。如果時之初發現自己不是完璧之身,不知道會作何想法,畢竟,這還是晚唐。上流社會的婦女們再浪蕩,也是婚後避人耳目,雖貴為天子都不在意,那畢竟李唐有胡人血統,焉知時之初會作何想?
或者,首先應當找個機會,說明白,她,是另一個靈魂,一個對他迷戀的來自未來的女子。如此,豐明夷身子如何,便不那麼重要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