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端倪。」
韋書同額頭微冒冷汗,神情也有些慌亂。
他是西川大員,本該老練世故,但此時面對齊寧這樣一個年輕人,卻覺得這年輕人的一雙眼睛宛若看透了他的心肝,有些滲人。
「我只問你一句,離開了朝廷,離開了皇上,韋大人會是怎樣一個下場?」齊寧淡淡笑道:「韋大人,不管你與李弘信走到哪個地步,也不管是你在利用他還是他在利用你,又或者你們互相利用,有一點你心知肚明,你的地位,來自於朝廷,李弘信看重你的價值,或許也正在於此,如果離開了朝廷,你就什麼都不是,而你也就失去了李弘信的利用價值不要想著他會將你當做自己人。」
齊寧這一番話如同錐子一般,直刺入韋書同心臟,韋書同臉上肌肉抽動,臉色亦顯得有些蒼白,額頭冒汗,但卻還是竭力顯得鎮定,輕聲問道:「侯爺此行到成都來,是否是否皇上還有其他的密旨?」
齊寧端起茶杯,反問道:「你說呢?」
韋書同一怔,忽地道:「侯爺,下官下官其實已經竭盡全力,有人想要想要下官年前就攻打黑岩嶺,可是下官一直拖延,盡力頂住,這才等到侯爺。」
齊寧眉頭一緊,問道:「你是故意拖延?」
「侯爺難道看不出來。」韋書同苦笑一聲,「不知侯爺是否見過下官呈上的摺子。」
齊寧微微頷首,道:「摺子上說的不明不白,是你有意為之。」
「侯爺說得對。」韋書同猶豫一下,欲言又止,終是問道:「侯爺看到摺子,是否覺得西川黑岩洞事件有古怪?」
齊寧道:「韋大人,你那樣上摺子,明顯是有話想說卻又不好說出來,皇上聖明,如何能看不出來。」見韋書同雙眉緊鎖,一副複雜的表情,皺眉道:「韋大人,事到如今,你知道自己的處境。其實我也能看出來,你現在身陷困境,稍有遲疑,後果你自己能夠想到,所以我才說此番來成都,是要救你。」
韋書同眼角抽動,低著頭沉思片刻,忽地抬頭道:「侯爺,下官有負聖恩,有負朝廷,實在是實在是罪該萬死。」
齊寧在離京的時候,就已經敏銳地感覺到西川刺史韋書同身上必有古怪,此番成都之行,本就是為了一探虛實,此時聽得韋書同這般說,心知事情已經有眉目,但卻還是鎮定自若道:「你有沒有罪,是不是該死,本侯不予判定,但是只要你實言相告,有維護朝廷之心,有維護皇上之意,有些事情未必不能挽回。」
韋書同嘆道:「下官罪責難逃,只盼只盼日後朝廷治罪,侯爺能夠為下官向皇上求情,放過下官在京城的家眷。」
「哦?」齊寧道:「韋大人家眷還在京城?」
韋書同苦笑道:「下官的老母以及兩個孩子,如今都在京城,由朝廷照顧。其實我大楚的地方刺史,都有家眷留在京城。」並無多說。
齊寧卻已經明白,留在京城的家眷,實際上就是人質。
小皇帝登基不久,這當然不是小皇帝所為,一切只能是先皇帝的旨意。
南北對峙,天下未定,地方刺史都是封疆大吏,此種情況下,將地方大員的家眷留在京城,名為照顧,實際上作為人質,用此作為控制地方大員的一種手段,倒也不失是一種頗為厲害的手腕。
「韋大人,我想知道,你方才說有人想要你攻打黑岩洞,那人是不是李弘信?」齊寧目光逼人,「黑岩洞謀反,是否都是你和李弘信策劃嫁禍?」
「與下官絕無關係。」韋書同立刻賭咒般道:「侯爺,下官不敢欺瞞,白棠齡前往黑岩洞,下官並不知情,此後白棠齡被殺的消息傳過來,下官也是大吃一驚,便準備派人前往查明究竟是何緣故。」
「那為何後來並無查明?」齊寧沉聲道:「黑岩洞主巴耶力說過,他擔心官府誤會,專門派人送信過來,在信中說明白棠齡並沒有死。可是你卻還是出兵圍困黑岩洞。」
「這這是下官糊塗。」韋書同聲音有些虛軟,「那封信函,下官確實見到,可是李弘信就在那時突然過來,告訴下官,黑岩洞是要謀反,必須立刻派兵圍剿,下官將信函交給他,他只看了一眼,就說苗人詭詐多變,不能相信。」
「你在西川多年,對苗人的習性難道不知?」齊寧冷哼一聲,「李弘信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