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有極寒之氣作祟,修煉炎陽神功,正好可以抵禦極寒之氣的折磨,正如逐日法王體內有極炎之氣,就只能利用雪山之巔的寒氣來抵禦。
普通人無法修煉的炎陽神功,對教主來說卻是恰到好處。
只不過即使是炎陽神功,顯然也不可能完全抵禦極寒之氣的侵蝕,至少在七月十五這一天,炎陽神功根本無法減輕教主的痛楚。
「別人不知你的弱點,可她聰明絕頂,幾年下來,早已經摸清楚了你的底細。」陰無極道:「我從她口中探知了你的弱點,自然就能夠放手一搏。」
教主道:「所以八年前的那個七月十五,你們半夜殺了過去。」
「只是我沒有想到在那種時候,你還有反抗之力,甚至被你從隧道衝出。」陰無極緩緩道:「好在鞦韆易受傷之前,已經在你身上下了毒,你就算能抵抗一時,卻根本無法走遠。」
齊寧心知那一夜對雙方來說必然都是異常兇險。
陰無極盯著教主繼續道:「我們將你追至崖邊,你已經無路可走,若非她忽然出現,你必死無疑。」
「不錯。」教主微微頷首:「若非她突然出現,本座已經退無可退,必定要和你們拼死一搏,而當時你們數人聯手,本座確實非你們的對手。」
陰無極笑道:「莫說我們聯手,以你當時的狀況,你我單打獨鬥,你也絕非我的對手。」
教主喃喃道:「若非她出現,阻止你出手,我本座卻是難逃一死。」盯住陰無極問道:「那是我已經氣血混亂,便是連視線也都已經十分模糊,本座瞧見你對出手被她攔阻,那後來又如何了?」
陰無極道:「原來你已經不記得了。」
「我記得她向我走過來.....!」教主語氣竟然柔和起來:「她說你們不會再出手,只要我答應以後不再濫殺無辜,我迷迷糊糊只看到她的影子,卻看不清楚她的人,然後......!」說到這裡,教主的聲音忽然停住,沉默一陣子,赫然抬頭,厲聲道:「你傷了她,我記起來了,你出手傷了她.....!」
「若非是你,她絕不會那樣。」陰無極也是厲聲道:「你騙了她,死到臨頭,她竟然會為你說情,難道她不明白,你這種怪物,又如何能活在這世間?既然她出來為你說情,我正好將計就計,你見到她自然會疏於防備,雖說那時候你已經不堪一擊,但你好歹也是大宗師,嘿嘿,狗急跳牆的事兒也未必不會做出來,我當時也已經瞧出你似乎看不見東西,是以她和你說話之時,悄無聲息靠近你邊上。」
「陰無極,你終究是個陰邪小人,勝券在握卻還想著趁機偷襲。」教主冷笑道:「不錯,她靠近和我說話,我便忘記了你們的存在,疏於防備,你突然出手偷襲,她.....!」當日的情景似乎已經重新浮現在教主的腦海中,這時候在教主四周卻已經是勁風乍起,教主更是緩緩張開雙臂,他那件大氅獵獵飄起,只聽他用冰冷至極的語氣叫道:「你傷了她,本座要將你碎屍萬段。」
陰無極卻也是抬起雙臂,厲聲道:「當年你親手屠熊,讓她用熊皮給你製作了這件大氅,快十年了,你竟然還披著這件大氅,黑伏,你還真是有情有義,哈哈哈.....!」他大笑起來,笑聲之中充滿了嘲諷:「不錯,我出手之時,被她瞧見,她竟然想也不想搶過來為你抵擋,黑伏,她是我的妻子,你有什麼資格讓她為你獻上性命?」
遠處的齊寧聽到此處,終是明白了當初的那段往事。
陰無極和教主生死不兩立,自然並不只是因為當年教主在教內濫殺無辜,以陰無極的精明,顯然在當年已經察覺到教主和阿雲有私情,只是陰無極卻不敢與擁有大宗師境界的教主直接撕破臉,在陰無極來說,教主與他是有奪妻大恨,他隱忍不發,卻一定在暗地裡等待時機對教主發出致命一擊。
從初見教主開始,教主就一直披著那件黑色的熊皮大氅,從不離身,齊寧一直很疑惑,為何一個瘋子會對那件黑氅那般看重,現在終於明白過來,那件黑氅是阿雲當年親手為教主縫製,教主失憶之後,在他的潛意識之中,顯然還保留著對阿雲的情義,而他潛意識對阿雲的情感就寄托在那件黑色大氅之上,所以那件黑色大氅自始至終都伴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