儼然是要把朱浩拷問一番。
朱浩沒好氣地道:「你們這是幹嘛?我也是被臨時叫到王府內院,最近又沒我什麼事,你們問我,我問誰去?難道你們真以為我很神奇,什麼事都可以做到未卜先知嗎?」
這下真把朱浩惹火了。
唐寅望向陸松,發現陸松正好看過來,四目相對,臉上都不由帶著些許苦澀,或許是最近喝酒時談到朱浩身上很多不可思議的事,酒友間都覺得有必要一探究竟,然後便來了這麼一番好似逼問的環節。
……
……
到了王府書房。
只見房間裡除了張左外,並沒有旁人,王府儀衛司甚至也只有陸松一人。
一身常服的朱右杬手裡拿著封書信,目光低垂,似在思考什麼。
張左笑道:「王爺,人到齊了。」
朱右杬抬頭看了幾人一眼,神色柔和,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道:「是這樣的,我之前上奏朝廷,目前興王府長史司左右長史一直空缺,希望朝廷能請張長史提前結束守制,或是讓袁長史從江西回來……
「陛下剛回復,說是已下旨吏部,酌情找人頂替袁長史江西按察使的職位,一旦交接完成,就返回王府。」
聽到這裡,唐寅和陸松心中都同時冒出一個念頭。
果然不是跟望遠鏡的事有關,雖然朱浩沒有說得太準確,但還是切中了跟王府人事有關這一項。
唐寅心想:「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朱浩是怎樣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推算到這一點的?袁長史要回來……」
對唐寅來說,袁宗皋雖然有舉薦他進王府的恩情,但始終袁宗皋慧眼如炬,有其在興王府,興王怎麼也輪不到把自己當成頭號幕僚和心腹看待,心中頓時有種即將要失寵的失落。
唐寅問道:「那興王,可還有旁的事?」
他心說,既然跟袁宗皋馬上要回安陸有關,不可能只這一件事吧?不然找朱浩來作何?望遠鏡,望遠鏡,望遠鏡……
唐寅為了想證明朱浩的推測是錯的,只希望朱右杬能說出朱浩認為不可能的事,讓唐寅心中稍微平衡一點,這會讓他覺得,朱浩也不過如此,然後自己內心的挫敗感就沒那麼強烈了。
朱右杬笑道:「是這樣的,最近世子課業進步很大,本王私下裡多次突擊考核,他都能對答如流,本王希望唐先生能像對朱浩那樣……開始教世子寫四書文,如果他有什麼不懂的地方,課餘時間也可以跟朱浩請教……」
又被朱浩切中另一半。
張左笑著補充:「王爺是望子成龍,陸先生不要介意啊,有時候孩子就算揠苗助長,也不希望太落後於人。」
這話的意思是說,你唐寅平時在課堂上教兩種課,一邊教幾個孩子基本的四書五經內容,一邊卻在給朱浩進行科舉考試培訓,你讓我這個當爹的怎麼想?
本王找朱浩和京泓到王府來,是給我兒子當伴讀的,結果兩個孩子的學習能力都比我兒子強,學業進步也更大,就算你揠苗助長,也不能讓世子看上去落後人太多啊。
「是。」
唐寅只能這麼回答了。
「另外。」
朱右杬望向陸松,眼神中充滿讚許,「最近秋高氣爽,我準備讓世子跟幾個孩子一起出城去遊玩一番,算是增長一下見聞,陸典仗著手安排一下儀仗和護衛,若是城中有何風吹草動的話,也及早上報。」
朱右杬對兒子甚是疼愛。
平時嚴厲,但覺得總把孩子關在王府里不出去,虧待了兒子,便想讓朱四跟幾個同學一起出去秋遊。
畢竟頭一年秋天,幾個孩子曾一起出去遊玩嗎,回王府後朱三和朱四念念不忘。
今年再度出遊,儼然已是王府的固定節目。
找陸松來,也是看重之前他能提前查知錦衣衛在安陸有針對興王府的行動,意思是你陸松先提前通過關係網什麼的,到城裡查一下,看看錦衣衛是否有新的動向,或是有什麼人對王府不利。
若是沒有的話,便安排世子出王府秋遊,連護衛的事都交給你負責。
去年的秋遊活動,你做得就很好。
「得令!」
陸松回答要比唐寅乾脆許多。
朱右杬最後才把目光落在朱浩身上,目光柔和:「朱浩,聽聞你最近課業進步很快,唐先生和張奉正總在我面前誇讚你,本王是這麼想的,明年開春本地縣試,你去參加一下,若是能一舉過縣試的話,對世子也是一種無形的鞭策。到時他也會更加虛心向你求教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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