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你好大的膽子,敢讓人圍毆上官?」傅嘯塵聞言,頓時怒了,這錦衣衛還有沒有家法了?
「傅大人,救我,我不知道他是孟大人呀……」高玉哀嚎一聲。
「石頭,這是怎麼回事?」
「我倒是想自我介紹來著,可是人家不讓,才說了一個姓氏,這小子就嚷著叫自己的手下沖我過來了,沒辦法,我只能還擊了。」孟岩道。
「不信,傅大人可以問這位工部的劉大人,他當時在場,親眼目睹這一切。」
「是的,傅大人,下官也本想替孟大人介紹一下,可也讓高公子給擋了。」劉義硬著頭皮道,只要他開口說話,就只能站在孟岩這一邊了,想著兩邊討好,恐怕是兩頭都得不了好。
何況他本人也不喜歡東廠這些人,尤其高玉這種靠內侍上位的人,更是讓人鄙夷。
高玉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這下完了,自己好像還真的是阻止劉義介紹孟岩。
倘若他早一點知道這就是孟岩,他何至於會愚蠢的下那種命令?
「傅大人,下官兼管本衛軍紀,像高百戶這樣命令下屬圍毆上官的行為該如何處置呢?」
「這個如果沒有造成嚴重後果的,犯官可革職,杖責二十之六十不等,若是造成嚴重後果的,可行軍法。斬首示眾!」傅嘯塵道。
「高玉,你可聽到了,若不是本官尚有幾分自保的本領,恐怕此時此刻就剩下一口氣了,你說,該如何罰你?」孟岩冷冷的問道。
高玉早就嚇傻了,他沒想到這一次後果會如此嚴重,這落到任何人手裡都好,唯獨不能落到孟岩手中。
「石頭,不如先把人帶下去。關起來再說?」傅嘯塵道。高玉畢竟是高讓的侄子,這錦衣衛跟東廠之間要保持一個平衡,有些事情也就不能太較真了。
「那就先打二十軍棍吧,脫掉褲子打!」孟岩命令道。
傅嘯塵微微一嘆。人是孟岩抓的。他又代管軍紀。有這個權力處置高玉,就算高玉不是錦衣衛百戶,他也是有這個權力的。
「不要呀。孟大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您饒了我這一回吧……」
高玉被拖了下去,悽慘呼喊饒命的聲音傳來。
就在高玉被拖下去打軍棍,高讓也急匆匆的從東廠感到了錦衣衛北衙。
「玉兒在哪兒,我家玉兒在哪兒……」
「高公公!」
「傅大人,咱家來了,我家玉兒呢?」高讓一見傅嘯塵就迫不及待的上前詢問道。
「叔叔,救我……」正在挨打的高玉聽到高讓的聲音,撕心裂肺的呼救起來。
「玉兒……」高讓情急之下,循著聲音就沖了過去。
「高公公,請留步!」孟岩從傅嘯塵身後一個閃身,攔住高讓的去路。
「孟大人,你為何攔住咱家的去路?」高讓聽到侄子的慘叫聲,那叫一個心急如焚,口氣之中蘊含一絲怒火。
「高百戶犯了軍紀,正在受罰,您不能過去!」
「軍紀,笑話,我家玉兒什麼都不懂,豈會犯了軍紀,孟大人,你是欺負我家玉兒不懂事,陷害他的吧?」
「高公公,是不是陷害,本官自有人證!」
「人證?」高讓一愣。
「劉大人?」
「下官在!」劉義腳下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走上前來,硬著頭皮的叫了一聲。
「劉大人,把你看到的都跟高公公說一下吧。」孟岩微微一點頭道。
「下官工部營繕司主事劉義見過高公公!」
「嗯,不必多禮,你快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高讓哪有閒工夫跟他囉嗦,直接就喝問一聲。
「回稟高公公,事情是這樣的……」劉義將孟岩與高玉的衝突一五一十的如實的講述出來。
高讓越聽臉越黑,這明顯是自家侄子的不對了,人家沒招惹你,你幹嘛非要主動招惹人家?
這不是自己找罪受?
「高公公,聚眾毆打上官,這是什麼罪過?」
「按律,革職,打軍棍四十!」
「好,就依高公公,革去高玉錦衣衛百戶之職,打軍棍四十!」孟岩大聲道。
「孟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