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勛貴出身,且來京城時間也短,而且年級未免也太輕了些!」
說道這裡,俞培忠再次無奈道:「這……讓奴婢實在想不明白!」
皇帝停下了腳步,看了俞培忠一眼後,才沉聲道:「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
「皇上,奴婢哪敢在您面前隱藏!」
「若是沒有隱藏的話,那為什麼有驛站被白蓮教所屠的事,你這老貨都不稟報?」朱瑜雋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
俞培忠登時身形一顫,最後慎重答道:「皇上,最近您為國庫的事操碎了心,奴婢……不敢拿這些小事來煩您!」
「整個驛站都被屠了,這是殺官,是要造反……這還是小事?」朱瑜雋冷聲質問,有些事他比俞培忠知道得還清楚。
於是俞培忠立即跪地道:「皇上,老奴死罪!」
「行了,都說了不要裝糊塗,起來吧!」朱瑜雋仍舊冷笑。
他這種一驚一乍式的操作,才是真的讓人把不准他的心思,俞培忠這位老奴此時也被嚇得不輕。
什麼叫伴君如伴虎,俞培忠發現自己入宮幾十年,都沒有真正參透這個道理。
皇帝如今開了西廠,很多事情都可以不經過他司禮監,直接出現在皇帝御案上。
所以俞培忠告誡自己,日後不管什麼有的沒的,東廠和錦衣衛的消息全都得遞上去。
也正是被這番收拾之後,俞培忠方才的好奇心才被打消,他不會再問皇帝提拔陳嘯庭的緣故。
其實朱瑜雋敲打俞培忠,其目的之一也是為迴避這個問題,因為答案不足為外人道。
東廠不可靠,皇帝本人可以開西廠,但錦衣衛不可靠卻不是再立一個衛所就能解決。
相對於東西二廠來說,錦衣衛的規模要大得多,所以只能對其進行修正。
而要讓錦衣衛變得可靠好用,那麼最好是皇帝本人選一個人出來,站在他的立場去掌控錦衣衛。
如今京城裡那些個家族,把持了錦衣衛上層建築,朱瑜雋已經不想忍受這種局面。
剛好,陳嘯庭冒出了頭,經了解後朱瑜雋認可了他的能力,再加上其在京城毫無根基,所以朱瑜雋把他提到了這個位置。
至於陳嘯庭和沈岳之間的關係,朱瑜雋並不為此擔憂,因為他有的是辦法讓這二人對立。
所以,只要陳嘯庭在如今的位置上再次發光,那麼朱瑜雋絕對不會吝惜提拔重用。
當然,如果陳嘯庭在京城立足不穩,朱瑜雋也會將他隨手拋棄。
因為對朱瑜雋來說,把陳嘯庭提上來本就是隨手為之,用來打壓錦衣衛內部各方勢力。
如果陳嘯庭本人不夠硬,那就說明他不值得重用,自然也會被棄如敝履。
皇帝嘛,本就是最大最強的棋手,這一切不過都是隨便動動手指的事。
可這些想法,卻是不能對外人講的,即便是俞培忠這等心腹也不行。
這就是做皇帝的悲哀,那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內心深處只有被冷酷填滿。
第604章 何以如此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