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番,為了把人送到拓跋伏允身邊去,謝良覿已經接連折損了近十個花娘了。
姚杳飛快的看完供詞,嘖嘖舌:「這謝良覿來京城的時機也太巧了些,正趕上拓跋伏允也進了京,他還拼了老命的要往拓跋伏允身邊塞人,幾次不成都不把手,莫非,他勢在必得的是拓跋伏允這個人?」
韓長暮和冷臨江哽的險些背過氣去。
可偏偏姚杳卻仍舊一本正經的,敲著書案道:「嗯,就是這樣的。」
韓長暮悠長的吁了口氣,儘量用最沉穩平靜的語氣道:「拓跋伏允從教坊中帶出來了一個花娘,我想,這謝良覿也是衝著那花娘去的。」
包騁適時開口:「究竟是什麼樣國色天香的花娘,值得謝良覿如此的大動干戈啊。」
韓長暮將參湯一飲而盡:「是個閃彈琵琶曲的,我想,這次謝良覿和王聰的見面,想來也是為這此事,若不能往拓跋伏允身邊安插人手,那就只能動手硬搶了。」
言盡於此,他敲了敲書案:「謝良覿對那花娘勢在必得,必然不肯拖得太久,以免夜長夢多,或許就在這幾日,便會動手。」他揚聲叫了孟歲隔進來,一疊聲的吩咐下去,讓人日夜盯死了這三人的宅邸,事無巨細皆要仔細回稟。
看到韓長暮臉色沉凝,十分慎重,姚杳心裡咯噔一下,想到韓長暮所言,那是一個善彈琵琶的花娘,她總覺得奇怪,心裡有些疑影一閃而過,快的難以抓住。
三月里的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和。
和暖的陽光灑落下來,一片嫩生生的花紅柳綠,這暗淡了一冬的長安城,終於有了鮮艷的顏色。
雨過天晴後,一連數日皆是好天氣,日子也都吉利,長安城裡有許多人家都選了這幾日扎堆兒嫁娶。
其中有一戶人家的嫁娶,最令人津津樂道。
娶妻的是禮部祠部司郎中王真王大人,而娶得則是沈家酒肆的掌柜沈娘子。
若說兩人身份不配,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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鰥夫一個寡婦,再沒有比這個更配的了。
可若說這兩人般配,一個是從五品的官身,一個是迎來送往的商戶,這也著實是搭不上的。
這樁親事已經在長安城裡傳了許久了,但人們這津津樂道的勢頭卻沒有半分消減的意思。
有等著看王真悔婚不娶的。
有等著看沈娘子遭高門刁難掃地出門的。
更有人開了賭局,賭二人是能過三個月還是能過半年的。
至於沈家酒肆,自從沈娘子和王真定下了親事後,這沈家酒肆的生意便更上了一層樓,整日裡人來人往的,都是打著用飯的藉口,來看勾搭五品官身的小寡婦是個什麼模樣。
可沈娘子也不是一般人,始終大大方方的讓人看,讓人議論,若有那不規矩的言語調笑,她便不軟不硬的回上幾句,始終沒有羞色和懼意,倒也坦蕩,很是博了一番好感。
這一日,沈家酒肆裝飾一新,門前的燈籠換上了簇新的紅燈,匾額上掛了紅綢,門窗上貼了大紅喜字,一道紅毯從酒肆的門口一直鋪到了坊門口。
平素里常來常往的街坊鄰里和食客們,從酒肆的後院一直擠到了外面的曲巷中。
這沈娘子為人和善仗義,十分的圓融,素來與四鄰交好,也有一波鐵桿的食客,沈娘子出嫁,自然少不了他們這些人前來觀禮。
就連酒肆對面的秦王府,王府的二管事也送了份薄禮過來,著實令眾人大吃了一驚。
黃昏時分,漫天流彩如火如荼,酒肆內外鮮艷奪目的大紅愈發的明媚。
王真披紅掛彩騎著馬,帶著迎親的隊伍趕到酒肆外頭,十分豪氣的灑落大把的紅封出去,終於喜笑顏開的接了沈娘子出門入轎,笑的見牙不見眼。
從沈家酒肆到位於常樂坊的王家,著實有些遠,其間要經過幾條熱鬧的街巷,而王真又刻意宣揚這樁婚事,便讓花轎往繁華的東市繞了一圈兒,才掐著吉時趕往王家。
王家的院子不小,原本在常樂坊名不見經傳,畢竟王真這個從五品的官職實在太低微了,在長安城中簡直不值一提,但是此次他娶妻,著實讓坊中百姓大吃一驚
第三百三十回 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