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告罪:「不知少尹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請大人恕罪。」
安南郡王是聖人同父異母的弟弟,而冷臨江的生母是聖人親妹妹,這誰親誰疏一目了然,安南郡王妃在聖人面前有聖寵,可冷臨江是聖人一手養大的,與親子無異,誰在聖人面前更有面子些也一目了然。
這安南郡王府的人再囂張不可一世,也是知進退的,碰上冷臨江這種在聖人面前更有面子的人,他們向來都是客客氣氣的。
冷臨江笑的和和氣氣,絲毫沒有半點架子:「安總管客氣了,郡王妃在嗎?」
安奇忙點頭道:「在的在的,郡王妃在的,只是世子出門會友去了,不在府中,這才沒能親迎大人。」
說著這些,安奇暗自腹誹了一句,哪個體面人上門不是提前三兩天遞帖子的,哪有就這樣殺過來的。
安南郡王和郡王妃生了一子二女,長女和次女早已經出嫁了,幼子還在郡王妃肚子裡的時候,郡王便死了,這些年來,郡王妃含辛茹苦的養大了兒子,封了世子,聖人有話,待世子年滿十八歲後,便承襲安南郡王的爵位。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也不算於理不合,但私底下許多人都暗自揣測,是不是安南郡王妃行事太過荒唐,聖人對世子這個遺腹子的血脈心有存疑,才會有此一招。
當然了,雖然安南郡王除了嫡子嫡女外,留下的庶子庶女也不少,而且也有不少是遺腹子,不過嫡子在,斷然沒有讓庶子迎客的道理,這是打臉之舉。
冷臨江不以為意的笑了:「世子繁忙,無妨的,我是來見郡王妃的。」
按照親緣關係來梳理,安南郡王妃算是冷臨江的舅母,是個正經長輩,可這麼多年以來,郡王妃辦的荒唐事一樁接著一樁,硬生生的把那點稀薄的長輩關係給糟蹋的丁點不剩了,不止是冷臨江,其他的皇室子弟見到安南郡王妃,也只是疏離的稱一聲郡王妃,客氣而不親近,絕不傷彼此的臉面。
安南郡王府的人也習以為常了,郡王妃還以此為榮,稱官稱表示大家都尊敬她!
聽到冷臨江這樣說,安奇也就不再矯情什麼了,左右方才冷臨江的帖子也是遞到了郡王妃的跟前,郡王妃還語焉不詳的說了一句,記得她的這個便宜外甥長得驚為天人。
安奇引著這三個人往府里走,一邊走一邊斜著眼睛打量著,他不敢冒犯冷臨江,但是敢打量冷臨江後頭的兩個隨從。
都說冷少尹是京城裡排的上號的如玉公子,風姿翩翩不知傾倒了多少姑娘,現下看來,冷少尹的生的好,他的隨從生的也不賴,尤其是那個年輕點的,安奇嘖嘖兩聲,這郡王妃要是見著了,還能走得動路嗎?
安南郡王府不是十六王宅里最大的府邸,但是卻是修建的最為秀美,最富有江南氣息的府邸。
一路穿廊而過,處處奇石林立,錯落疊嶂,石頂有玉瀑傾瀉而下,水氣森森,涼爽宜人,雕樑畫棟的遊廊掩映在綠瑩瑩的闊大芭蕉和茂林修竹間,清風過處,送來的不是濃郁花香,而是清冽的草木幽香,如同被水洗過一般清新。
這樣一個不大的宅邸,修建的一步一景,綺麗秀美的令人嘆為觀止。
穿過一道月洞門,遊廊下掛著一溜紫檀木鳥籠子,精雕細琢的花紋格外繁複,鑲嵌的各色寶石金玉在陽光下折出奪目的琉璃光彩。
但奇怪的是,這些華美異常的鳥籠子裡都是空的,竟然沒有一隻鳥。
何振福邊走邊看,低低嘖舌:「聽說安南郡王妃是揚州人,果然名不虛傳,園子修的這樣精巧。」
孟歲隔壓低了聲音道:「聽說揚州出美人。」
何振福嘿嘿低笑:「你這聽說的挺准啊!!」
孟歲隔露出個瞭然於心的笑意,看來這安南郡王妃的確是個美人。
穿過層層濃蔭的花廊,卻不見半點蚊蠅飛蟲的滋擾,何振福大奇,低聲詫異道:「莫不是江南的園子不招蚊子?」
孟歲隔抬頭,仔細端詳了半晌,恍然大悟道:「這園子裡搭了天棚,可以防蚊蠅飛蟲。」
「天棚?」何振福一臉茫然:「防蚊蠅我只聽說過蚊帳,天棚是什麼?」
孟歲隔指著花樹的邊緣道:「你仔細看
第五百五十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