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妝容,一看就是縱慾過度的病態公子。
他很嫌棄現在的自己,簡直沒眼看,狠狠剜了謝孟夏一眼:「那也沒有你缺德,看你把給我畫的。」
謝孟夏笑得前仰後合:「久朝,你平日裡都太正經了,一點都不像高門子弟,這樣才正好。」
韓長暮嘁了一聲,低頭看見酒水中倒映出自己的那張臉,實在不堪入目,不過就這樣迎面撞上李玉山他們,他們也是認不出來的。
謝孟夏拿著那副畫像,邊看邊笑:「這李玉石畫的還挺像的呢,他最好別來輪台城,只要來了,肯定被人抓個現行。」
韓長暮掠了一眼畫像,莞爾一笑:「阿杳的畫工果然厲害。」
「什麼,這是阿杳畫的?」謝孟夏翻來倒去的看著畫像,嘖嘖嘆道:「久朝啊,我覺得阿杳在京兆府當個參軍著實可惜了,不如你把她收進內衛司吧。」他一本正經的笑道:「你也能日日看到她了,不是嗎?」
韓長暮輕輕一哂:「想法是好的,只是做不到。」
謝孟夏嘁了一聲:「這世上,還有你做不到的事嗎?好,就算有,有我幫你,也能做到了吧。」
韓長暮沒說話,低頭飲了口酒。
暮色降臨,青樓門前的兩盞紅燈籠亮了起來。
兩個不畏寒風,身穿薄紗的女子站在門前,沒有說話,只是臉上帶著微微笑意。
這兩個女子俱是高鼻深目,雪膚碧眼,笑容淡淡的蘊著唇角,毫無魅色。
韓長暮從窗口向外望去,看到燈籠昏黃的光落在兩個女子臉上,他微微一愣,驚詫低語:「媚術,這麼個青樓中,竟然有人會使媚術。」
「媚術,那一定是個美人兒。」謝孟夏忙伸頭去看,饒有興致的笑著。
韓長暮嫌棄極了,把手捂在謝孟夏的臉上,把他推回去,定定望著青樓門前的兩個女子。
這兩個女子都生的不算絕色,但只要是看起來有錢的富貴公子從門前經過,她們二人就會衝著那人深深一笑,眼波流轉。
那人便像著了魔一般,不由自主的就往青樓里走去。
韓長暮看了許久,確定這二人所使的,就是最粗淺的媚術,他心中一凜。
門前迎客的姑娘身負粗淺媚術,那麼這樓里的人,必定還會有別的手段。
聽聞龜茲國的幻術極為玄妙,不知這樓里會不會有。
韓長暮默默思量了片刻,跟謝孟夏道:「殿下,要不你先回去,我自己進去看看。」
謝孟夏跳起八丈高,瞪著眼哼道:「久朝,你這就不仗義了吧,有美人要自己看,你吃獨食啊你。」
韓長暮哭笑不得的按下謝孟夏的手,嘆了口氣:「我是怕那樓里有危險,到時候我一人難敵眾手,顧不上管你。」
謝孟夏嘁了一聲,不屑道:「不都是些弱不禁風的姑娘嗎?能有什麼危險。」
「殿下是忘了長安城裡的孤竹館了?」韓長暮眨了眨眼。
謝孟夏微微眯起雙眼:「久朝是忘了被我扒掉的褲子了?」
韓長暮哽了一下,怒了:「你是忘了被賣進小倌館了!」
謝孟夏不甘示弱的瞪著韓長暮:「你是想讓我去求父皇把阿杳賞給我!!」
這是韓長暮的死穴,他一下子就泄了氣,咬著牙恨聲道:「你敢。」
謝孟夏拍了拍韓長暮的肩頭,語重心長道:「久朝啊,我奉勸你一句,可以有把柄,但是不能有軟肋啊,你看,我雖然被狼叼走過,被賣進小倌館過,還被胡姬刺殺過,可是,我臉皮夠厚啊!」
「......」
韓長暮默了默,終於承認了自己的臉皮不如謝孟夏厚,他甘拜下風,咬牙切齒道:「若看到勢頭不對,殿下一定要先走。」
謝孟夏一把握住韓長暮的手,重重道:「久朝放心,我肯定不會管你的。」
「......」
兩個人一副引頸就義的悲壯神情,就往青樓門口走去,愣是把門口的兩個迎客姑娘給嚇了一跳,磕磕巴巴道:「二位貴人,我們這裡是姑娘苑,不是武館。」
謝孟夏是此中老手,溫柔帶媚的一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