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得到了個驚天的消息,急匆匆的就往甜水巷趕去。
他推門而入,就看見婆娑失神的坐在炕上垂淚。
他忙走過去,緊緊攥住婆娑的手,低聲問道:「你都知道了。」
婆娑點頭,哽咽道:「今日萬亨叫奴過府,已經跟奴說過這件事了,並且吩咐奴,把這件事情告訴爺,說是,說是這件事必定另有內幕,幕後之人未明,讓爺謹慎行事。」
沐春狠厲的冷笑一聲,這昭然若揭的威脅,聽著還真是不順耳呢。
婆娑反手握住沐春的手,哽咽道:「爺,少使,少使真的,真的出事了嗎?」
沐春勸慰道:「婆娑,你家少使的本事,你應該最清楚,區區一個莫賀延磧,他怎麼可能折在裡頭,不過消息不容易傳出來,有人趁著這個時機攪亂人心,藉機牟利罷了。」
婆娑的心定了幾分,她雖然是韓長暮的下屬,內衛司的暗樁,但跟韓長暮接觸並不十分多,不過,對他的本事也是有所耳聞的。
沐春繼續道:「婆娑,你明日再去一趟萬府,探一探萬亨的口風,看看他們在這件事情中,究竟參與了多少,並把我的猶豫為難,透漏給他們。」
婆娑點點頭,彎唇一笑:「奴知道怎麼說,爺放心。」
沐春攬著婆娑的纖腰,繼續勸慰:「你放心罷,我雖然和第五烽的戍官徐翔理交往不多,但是他這個人素來中正實誠,從來不做那些蠅營狗苟的鬼祟之事,是個靠得住的人,有他在,韓少使和漢王,不會有事的。」
婆娑的心更定了幾分,點點頭:「有爺這句話,奴就放心了,奴伺候爺沐浴就寢吧。」
沐春笑了:「婆娑,等韓少使平安歸來,我就去求他,給你個自由身,我們就把婚事辦了。」
婆娑愣了一下,心裡忐忑而沉重。
她是胡人,年幼時被楊幼梓救下,培養成了暗樁,她素來清楚暗樁的宿命,多半都是橫死。
自由身,她連想都沒敢想過。
沐春看著婆娑淺色的瞳仁,微笑問道:「怎麼,你不願意。」
婆娑眨了眨眼,似乎有淚洶湧欲出,她忍了又忍:「爺可知道,一日為暗樁,終身為暗樁。」
沐春笑了:「事
無絕對,我想,韓少使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之人,我若幫他解決了餉銀一案,他應該不會拒絕我的請求的。」
婆娑慢慢靠了過去,點了點頭。
次日一早,天氣晴好,細碎的寒風瑟瑟,吹過在開遠門等待過檢的商隊旅人。
冷臨江身穿一身胡服,騎著駿馬,往前前後後審視了一番。
柳晟升挑出來的三十名禁軍,真正的手段本事如何,他並不清楚,但是眼下看起來,他卻是十分滿意的。
這三十人混跡於準備出城的眾多商隊旅人中。
有的扮苦行僧,有的扮算命先生,有的是郎中,有的是書生,真的是裝的似模似樣,沒露半分不妥。
他暗自點頭,旁邊突然多了一抹暗影,轉頭一看,他尷尬的笑了笑。
「表弟這是要出城?」謝晦明在冷臨江身邊勒馬而立,溫然如玉的笑道。
冷臨江知道自己前往莫賀延磧之事瞞不住,但是他沒想到竟然傳的這麼快,連秦王都知道了。
他坦然一笑:「是啊,我要去莫賀延磧一趟,不論是死是活,我都要把他們帶回來。」
謝晦明神色平靜的點點頭,出人意料的沒有說話。
前頭突然一陣喧譁,開遠門緩緩的打開了。
冷臨江衝著謝晦明行了個禮,就往前走去。
沒想到謝晦明卻跟了上來,一同出了城。
冷臨江疑惑不解的問道:「秦王殿下,這是要幹什麼。」
謝晦明溫和笑道:「表弟是去救本王兄長,本王理應相送。」
冷臨江摸不透秦王的意思,又不好直接生硬的拒絕,只好任由他一路跟了下來。
遠遠的送出十里外,謝晦明在長亭外停了下來,揮了揮手。
身後隨從便催馬趕了過來,把一個沉甸甸的包袱交給他。
他掂了掂,
第一百三十三回 黃鼠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