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緊張,朱寘鐇鐵青著臉坐在椅子上,身前垂首站著孫景文、孟彬、周昂、何錦、丁廣等人,八名王府護衛靜默的站在他的身後。
「宋楠和楊一清不見了?你們是怎麼辦事的?一大幫子人怎地會消失不見?」朱寘鐇厲聲喝問道。
「王爺,剛才派去催促宋楠和楊一清的人回來說,整座觀雪樓人去樓空,連一兵一卒也沒留下,屬下等也覺得奇怪,雖然為了不打草驚蛇,這幾日我們撤去了在左近的暗哨,但中午的時候觀雪樓中的老黨還發來密報說他們一無所覺,怎地忽然便沒影子了。」孫景文咂嘴道。
「老黨呢?這幫狗東西自宋楠入住觀雪樓便毫無建樹,宋楠上次進王府數日他們身在觀雪樓中卻一無所知,當真是廢物。」
「老黨和七名僕役也都不見了,不知去了何處。」孫景文低聲道。
「廢物,廢物,一群廢物,這節骨眼上居然失去了宋楠他們的蹤跡,教本王今後如何倚重你們?氣煞我也!」朱寘鐇拍著大腿怒罵不休。
周昂咳嗽一聲上前一步道:「王爺,三處城門均已封閉,傍晚時分已然宵禁,城門處未有宋楠等人出城的稟報,顯然他們還在城中,不過區區數百人的兵力,何足為慮?倒是眼前的事情最為重要,今晚這場宴會之後,本鎮將被我們控制,之後再慢慢的搜捕他們便是,王爺無需惱怒。」
朱寘鐇想了想點頭道:「對,只要他們沒出城就行,本王要活捉宋楠,親自活剮了他;周昂,錦衣衛衙門左近要派兵馬待命?那裡還有數百錦衣衛,不能讓他們也玩失蹤;城門處要派重兵把守。」
「卑職早已做了安排,這裡一發動,我的人馬便會將錦衣衛衙門血洗一遭。」
「好,景文,宴會上的事情都準備妥當了麼?」
孫景文道:「王爺放心,一切準備就緒。」
「保信,你的人手可準備好了?」
「已然就緒,聽王爺吩咐。」
朱寘鐇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整整衣冠道:「好,今夜將是我大明朝開國以來最重要的一天,你們也將因今夜而名留青史,本王和你們將要讓天下人,諸位跟我來,咱們去給殿上那幫官員一個大大的驚喜。」
……
寧夏城南的一座大宅院內,數百全副武裝的錦衣衛親衛靜靜的呆在幾間屋子裡,自昨日午後起,當觀雪樓的党姓管家和七名僕役被王勇一舉捉拿之後,錦衣衛便開始行動。
錦衣衛自史連死後的強勢,導致觀雪樓邊上窺伺的密探人數大為減少,前幾日錦衣衛對周邊密探進行了數次大掃蕩,抓住了十幾名窺伺的密探,無一例外被打得皮開肉綻,幸而沒有供出後面的指使者。這也提醒了安化王,在節骨眼上不能節外生枝,於是撤離了大部分的人手,只留精明數人遠遠窺伺。
像前幾日一樣,錦衣衛在寧夏鎮街頭的巡視已成常態,一小隊一小隊的錦衣衛親衛騎馬出去巡視並沒引起他們的注意,但他們完全沒意思到,這一回錦衣衛出動的巡街隊伍似乎人數稍多了一些,十五六隊錦衣衛騎兵派出去,最後連宋楠也帶著十幾個人出去巡街。
宋楠正是用這種方法硬生生將錦衣衛化整為零,二百餘親衛在一個時辰之內走的乾乾淨淨,直到傍晚天黑也再無一人回到觀雪樓中。
楊一清卻是在清晨便出門,他這幾日出城丈量田畝草出晚歸也已經是常態,倒也並不惹人懷疑,只是這一次有所不同,他的大車裡連楊夫人楊蔻兒一起帶了出去,此刻恐怕早就渡過黃河抵達靈州地界了。
宋楠並非不想離開,只是自己的目標太大,安化王既然造反在即,肯定不會讓自己輕易出城,硬闖是不現實的,每個城頭都有一千多衛所官兵駐守,硬闖勝算不大,而且會逼得安化王提前對自己下手,實為不智。
仇鉞主動投靠安化王之策正是宋楠當日和仇鉞會面之後提出的計策,既然安化王造反不可避免,自己又無法抓到他造反的證據,也沒辦法對付他。自己總不能一輩子在這裡看著安化王;況且時間拖得越久,安化王的準備便越充分,所以宋楠才提出了乾脆促使安化王早些造反之策。
不破不立,一旦既成事實,便也不需要什麼證據了,楊一清脫身後會立刻加強靈州北黃河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