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成陰沉著臉將腰刀拔出半截,怒道:「本人只奉王爺之命行事,奉勸老夫人收斂些,否則我可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
老婦人瞠目怒罵道:「狗東西,老身怕了你不成?老身活了七十年,早就活得夠了,有種你便朝老身身上砍一刀。」
高學成冷笑道:「莫非你以為我不敢麼?」說話間腰刀出鞘,舉刀威嚇。
那老婦人大笑連聲,不但不退,反將手中龍頭拐杖高高舉起,朝著高學成的頭上揮打過去,高學成怒罵一聲:「找死。」舉刀撩去,將龍頭拐杖一劈兩斷,緊接著刀鋒一轉,朝著老婦人的頭上砍了過去。
眾人一陣驚呼,沒想到這高學成真的敢用刀砍人,需知這老婦人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王府中碩果僅存的老一輩人物,身份雖是老王爺的叔叔的一名側室夫人,但即便老王爺在世也尊稱她一句老夫人,到了平安郡主這一輩,闔府上下更是尊稱老祖母,就算是朱寘鐇見了她也要行禮問好,卻沒想到今日竟然要葬身於一名王府衛士的刀下。
說時遲那時快,刀鋒落下的一刻,一聲清脆的呵斥聲響起:「住手。」
高學成手上一滯,堪堪將刀鋒停在老婦人的頭頂數分處,畢竟王府的主人們的威嚴無形的存在,便是高學成也不敢肆無忌憚,雖有朱寘鐇為靠山,但高學成也不是傻瓜。剛才砍殺的那人也只是王府的女婿,跟王府無血脈關係,也根本不是姓朱的一員,否則高學成是斷然不會下手的。此刻有人叫住手,潛意識裡的敬畏依舊存在,竟然下意識的便照辦了。
人群隨著那聲嬌叱扭頭回望,但見後方房舍的陰影之中,一名身材纖細的王府衛士飛奔而出,高學成有些納悶,待那衛士來到面前,大聲喝道:「你是誰?是誰的屬下?第一營護衛奉王爺之命保護王府家眷,你來搗什麼亂?」
那衛士不答,伸手取下帽子,一頭瀑布般的秀髮潑灑而下,人群中發出驚訝的呼喊:「是郡主,是平安郡主。」
平安郡主理也沒理高學成的喝問,上前扶住老婦人叫道:「老祖母,你沒受傷吧,老祖母受驚嚇了。」
老婦人一把抱住平安郡主老淚縱橫道:「鳳桐我的兒,你這些天是去了哪裡了?你可知道,你叔叔朱寘鐇昏了頭要造反作亂,府里這些狗東西們也仗勢欺人,對家眷們也喊打喊殺,這座王府里烏煙瘴氣已經沒有長幼倫常天理了,我的兒,你怎也不出來管管他們,慶定王爺年紀小管不了,只有靠你了。」
平安郡主知道,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這些內眷們一無所知,所以老婦人才有這般抱怨,於是低聲安慰道:「老祖母放心,他們多行不義必受報應,外邊錦衣衛的宋大人已經率兵攻進王府了,等著看他們的報應便是。」
一旁站立的高學成終於反應過來,舉刀指著平安郡主道:「你……你怎地在此處?王爺不是下令將你囚於西樓之中不准離開半步麼?怎地你會在此?」
平安郡主冷冷看了他一眼道:「這是慶王府,本郡主要去哪裡還用向你這奴才稟報不成?帶人滾出去,這裡的人本郡主會安撫他們回房,你們只許守在院外,不准進來滋擾。」
高學成叫道:「不對,你為何會脫身?王爺不可能下令放了你,難道是……」
高學成話音未落,就聽有衛士驚叫道:「左近有可疑之人!」
一言未了,邊見四周腳步雜沓,從暗處迅速浮現出數十個人影,個個手中握著黑魆魆的管狀物事,緩緩圍攏過來。
「不好,有敵潛入。」高學成一聲大喝,伸手將脖子上的竹笛叼在口中用力吹響,滴溜溜尖利刺耳之聲劃破夜空,這竹笛也像是給了周圍人進攻的信號一般,竹笛聲起之時,行蹤反正已經暴露,宋楠索性第一個扣動了扳機。
火銃震耳的轟鳴聲此起彼落,高學成和手下的衛士們毫無還手之力,在這霸道的火器面前,連一刀一劍也沒遞到敵人身上便如割韭菜一般被滿天的鉛彈放倒在地,幾乎只在一瞬之間,二十餘名衛士無一人還能站在地上,全部被轟倒。
火器響起的一刻,平安郡主迅速拉著老夫人緊跑數步匍匐餘地,這是宋楠交代過的細節,平安郡主執意要現身救人,宋楠也無法阻止,也只能利用她轉移衛士們注意力的這一點實施突襲;本來宋
第五三二章 末路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