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恭畢敬的拱了拱手,欠起半個屁股坐在凳子上。
「老公爺不來見朕,朕也想這兩天找老公爺談談。」正德喝了口茶淡淡道。
徐光祚腦子嗡的一聲,心中驚懼不已,忙穩定心神,裝作若無其事的道:「哦?皇上找老臣有何事吩咐?」
正德笑道:「乃是關於團營的一些事情,朕……朕覺得團營如今的戰力堪憂,須得做一些改變,否則朕心裡還真的有些不放心。定國公,京營是我大明朝的精銳也是朕的最後倚仗,朕看來,現在京營中團營問題最大,戰力嘛想必也不用朕多說了。」
徐光祚滾落凳子跪倒磕頭道:「老臣該死,老臣無能,團營的事情是老臣的責任,老臣請辭去總督之職,老臣請皇上降罪。」
正德上前扶起他安慰道:「你誤會朕的意思了,你接手團營才數月時間,焉能完全怪罪於你?但這次京營大比武,朕也看出來有些人的心思根本沒放在替朕好好帶兵上;所以,朕原本想找你來商量的便是團營中部分侯爺的官職調整上。團營若是再放在他們手裡,朕可是真不放心了。」
徐光祚心頭稍微鬆了松,看來這一次不是針對自己。
「難道外邊的傳言都是真的?」徐光祚道。
「什麼傳言?」
徐光祚道:「朝野之中都在議論京營改制之事,說皇上有意改造京營,調這次表現不錯的外軍入京云云。」
正德看著徐光祚道:「這些話你也信?既知是流言,你身為朝廷重臣也會信謠傳謠?朕可有些失望了。京營改制豈是隨便一說的,這可是前一發動全身之事,而且京營格局乃是祖制,朕便是要改,也是要朝廷公議而決。難道你今日便是為了此事來見朕?」
徐光祚忙擺手道:「不是不是,老臣只是很久沒和皇上單獨說話,所以來和皇上說說話的。」
正德點點頭道:「這還差不多,朕和你說的這件事你要放在心上,你團營中的有些人必須要挪一挪位置了。團營的戰力不佳,要想提高戰力改變作風必須要向神樞營學習。宋楠的神樞營訓練得當,戰力超群,朕已經決定提江彬許泰為三等候,調入團營中執掌兩團營;你團營中的哪幾個不稱職混日子的,你也不必包庇,過幾日你提個名單上來給朕瞧瞧。」
徐光祚心中大驚,定神試探的問道:「這是……宋大人的建議麼?」
正德皺眉道:「宋楠沒說,朕調走了他的左右手,他心裡甚是不肯呢;不過替換的名單朕打算聽他的意見,你提了名單上來,朕要讓宋楠幫我決斷,因為朕相信他能看出哪一支團營的兵馬最孱弱,便是那一位將領最無能。」
徐光祚默然無語,要替換兩名侯爺以正團營之風倒也沒什麼,但提拔江彬許泰提督這兩營可是大大出乎意料;而且團營的人選需要宋楠來參與決斷,這本身就不合理。
徐光祚打死也不信這不是宋楠的主意,這明顯是宋楠借著這次機會進一步將手腳伸入團營的計謀;十二團營中已經有張侖、高虎、焦正泰三人跟宋楠走到了一起,再加上兩個團營,逐漸成了五五對開之勢,形勢已經頗為危急了。
徐光祚覺得這件事已經不單單是自己的事情,他要將此事告知內閣楊廷和等人,尋求幫助。但在此之前,他需要考慮的是提請罷免名單的問題,這可是個大難題,提了誰都不好,都是得罪人的事情,真是麻煩透頂。
徐光祚坐立不安的和正德說了一會話,見正德已經沒什麼說話的興趣的時候便立刻告辭出宮匆匆而去。
正德招呼人來給自己更衣,準備去後園走一走散散心,只見張永哭喪著臉捧著那自鳴鐘回來了,正德愕然問道:「怎麼了?不是要你將這玩意兒給太后玩玩麼?」
張永跺腳道:「皇上啊,您可坑了奴婢了,太后賞了奴婢兩個大嘴巴。」
正德詫異道:「到底怎麼了?」
「您叫奴婢送去的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自鳴鐘啊,怎麼了?哎呦……送終送終,太后定然是認為大不吉利了……」
「是啊,太后氣的要命,抽了奴婢兩個嘴巴,若不是馬公公拉著,太后還要綁了奴婢賞鞭子呢;這個徐光祚,安得什麼居心,送什麼不好,跑宮裡來送終,安得什麼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