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過造作之時,忽聽沈雲煙輕嘆一聲,抬頭看著白橋上的數百雙眼睛,曼聲緩緩吟道: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
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
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吟罷,在一片目瞪口呆之中,緩步回倉;花船無聲滑動,退出水面空地,消失在一側停泊之處。
「這……沒了?」一名評委愕然道。
「這也叫詞?還是新創的詞牌?」另一名評委道。
「莫吵。」文徵明眉頭微皺,喃喃將這幾句複述了一遍,忽然拍案叫絕。
「好一首小令,雋語深沉,回味悠長。你們仔細品一品再來說話。」
眾人聞言先是發愣,見文徵明不似開玩笑,於是靜下心來細細品味了數遍,忽然間個個眼睛發亮。
「好詞,好詞。看似勾勾繞繞,其實是角度變幻莫測,角度變幻之際,一種奇特的若隱若現的美感躍然而出。」
「是啊是啊,我從中還品味出一種淡淡的無奈。你看風景,我看你,你卻不知。明月入你夢中,你入我夢中,你卻也不知。這……這種感覺簡直,難以形容。」
「確實確實,與其說這是一闋淡然的小令,莫如看著一首情詩更為貼切。女子默默注視橋上的少年郎,而對方專注於橋下風景,天空明月;這種感覺何其盪氣迴腸。」
評委席炸了鍋一般,紛紛對這首詩進行點評,唐寅連聲長嘆,拉著文徵明道:「文兄,我要去見見這如煙姑娘,我要去見她,如此人物,今生不見,萬世抱憾。」
文徵明趕忙拉住道:「莫急,還沒結束呢,等結束了,為兄陪你一起拜訪這位沈大家的。」
牌子舉起,頓時一片驚呼之聲。十票!沒錯,正是十票,評委們盡數給了贊成票,滿分通過。
雲霄閣花船上一片歡騰,沈雲煙激動的流出眼淚來,忙著向宋楠行禮道謝。
三輪下來,雖然顧憐憐以二十三票居於首席,沈雲煙二十二票居於次席,孟曉曉以二十一票居於第三;對雲霄閣而言,這已經是個大意外了。或者說不僅是雲霄閣意外,所有參賽的名樓中人也很奇怪,爆冷,這是完完全全的爆冷。
前三名已經不用擔心被後面的那些人以打賞票超過,第七名到第十二名之間票數相差不多,現在是他們的廝殺的時候;這也是方青山最喜歡的時候,因為按照協議,這些打賞的銀子都要分成的,所以這也是他最賣力的時候。只見他口若懸河的滔滔不絕,鼓動大款們進行投票打賞,場面一時火爆之極。
宋楠打了個阿欠站起身來,他沒什麼興趣去看他人炫富當凱子,對李大牛道:「咱們該走了,明兒還有正事。」
李大牛翻翻白眼道:「哥兒,你還知道走啊,玩的可開心麼?」
宋楠笑道:「助人為樂乃是快樂之本,你沒見這一艘船上的人今晚都將快快樂樂的麼?這便夠了。」
李大牛嘀咕道:「誰知道你是什麼心思,搞不好是想上人家的床。」
宋楠聽到了半句,當做沒聽見,起身往外走。沈雲煙忙叫道:「公子哪裡去?」
宋楠笑道:「就此別過,我不喜人多,一會兒定有不少人來你這花船,我要先走一步。」
沈雲煙忙道:「那怎麼成?奴家還沒謝你呢。」
宋楠笑道:「你如何謝我?金銀珠寶?我可不稀罕。我再不走,那周公子散場之後定會堵著我,我不想明日變得灰頭土臉。對了,你答應我一件事,千萬莫要透露背後有人幫你,一個字也不能說,打死也不能說。」
沈雲煙道:「當然不會說,但是你便這麼走了?」
宋楠道:「難道你留我過夜不成?」
沈雲煙紅了臉低頭道:「奴家是說,明日第二天,十進六,你能來幫我麼?」
宋楠想了想道:「我不敢保證,但我會儘量,其實也不必在意這些比試,你雲霄閣如果要散,那必是天意,你救得了一時,救不了一世;盡力就好。」
沈雲煙咬著下唇道:「我懂,但是我想救它,如果我求你來,你明晚會來麼?」
宋楠道:「明晚自見分曉